七日期限已到,蟒王餘黨被殲,亦是到了安無恙該起程回宮的時候。
“公主,今夜您稍作休息,待明日一早,咱們就起程回宮!”
常公公麵上染上一絲喜色。總算是塵埃落定了,迎回,皇上也算是有了助力,興許可以平衡洛太後的勢力,常公公越發的欣喜。
“好!”
安無恙應了一句,又交代道:“回宮一事關係重大,幸而常公公素來辦事體貼,此事便全權交由常公公你來操持!”
常公公領了命令,便帶著一眾隨從退下。
安無恙走到院中,夏夜露重,一樹海棠花開得如火如荼。
自京都事變,安無恙在死士的護送下逃到寧縣,少說也得有十個年頭。
十年間安無恙從人黃口女童,長成而今亭亭玉立的模樣。
時光滄海,安無恙忍不住回憶這些年在寧縣的日子,心下悵然。
索性今生與前世相比較,還是有所不同。
最起碼今生的寧縣是保住了,沒有被屠城,沒有死傷無數。
夜風起,吹落一樹的海棠花瓣。
“公主?要喝酒嗎?”
安無恙抬頭,便見樹上花叢中,溫經年捧著一壺酒,斜斜靠在樹乾上。
他一襲錦袍,嘴角始終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原先那笑意從未到達過眼底,可而今不知是否因為染了酒的緣故,笑容之中竟然帶了幾分真切。
“本宮從不飲酒!”
安無恙拱手拜彆。
而今被溫經年勘破了身份,安無恙心中升起一陣異樣。
直覺告訴她,溫經年絕非等閒之輩。
他的身上總帶著一陣危險的氣息,倒叫安無恙忍不住想要遠離。
聽得安無恙拒絕,溫經年亦無甚反應,反倒是自顧擰開酒壺,一口酒灌入口中。
夜風習習,一陣悅耳的鈴鐺聲傳來。
安無恙下意識仰頭看去,便瞧見溫經年腰間係著一個彩條編織的五彩線繩,那繩子上方便有一個鈴鐺,正隨風發出陣陣聲響。
“溫城主!”
安無恙一時間隻覺得喉嚨堵得慌,輕輕喚了一聲溫經年,整個人卻緊張得雙手顫抖不已。
隻因為那個五彩線繩和鈴鐺,乃是安無恙幼年時候親手編織的,那是她送給自己母妃的生辰禮。
而今怎麼會掛在溫經年的腰間?
“公主!”
溫經年自樹上斜看了安無恙一眼,便將自己手中的另一個酒壺遞給安無恙。
“公主可打算上來?”
安無恙略微猶豫,義無反顧地攀上樹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