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洛相的話落下,洛輕帆朝著太後的方向又是重重叩首。
“太後娘娘明察,父親所言之事儘數屬實,那日我確實救下寧縣的孩童,忠勇侯的曾長孫黎恩可以為我作證!”
洛輕帆言畢的,仰頭看向太後,眼神故作澄澈,麵上更是隱隱帶著些許淚意,瞧著叫人心生憐惜。
太後見此,麵色柔和少許:“既如此,便傳忠勇侯府的後人進來,咱們當著皇上的麵,將話說清楚。”
太後這會兒對洛輕帆的語氣,已然有了些許溫柔。末了她又回頭看向安無恙,眼神似冰刀一般,恨不得徑直將安無恙錐心剜肺。
“皇上,此事關係重大,依本宮之見,確實應該好好查查,切莫要讓那欺世盜名之徒,憑白占了話皇家的賞賜,也辱了皇上你的盛名。”
有了太後幫腔,很快黎府老夫人與王氏便進了禦書房,黎恩更是被太監領著,一雙眼睛裡滿是興奮和好奇。
“臣婦見過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黎府女眷跪拜,黎恩亦跟著自己的曾祖母和祖母一同行跪禮,這一套動作,祖母在外頭教了他無數遍。
一開始黎恩還覺得好玩,後來練得多了,他便也鬨脾氣不想練,為此還挨了祖母的巴掌。
不過黎恩挨了打也算有成效,他跪拜的禮節倒是很到位。
皇上看著黎恩,麵上帶有一絲複雜的情緒。
他自是以為黎恩是安無恙親生,心下對黎恩便多了一絲慈愛。
可是聽得探子來報,黎恩對自己的生母不敬,皇上對黎恩還是有些失望的情緒的。
“平身吧!”
皇上收斂了情緒,目光卻始終落在黎恩的身上。
“你可認識有眼前這人?”
皇上指了一下安無恙,讓黎恩辨認。
黎恩想到先前輕帆姨姨教過他的要不卑不亢,大義凜然,便昂首上前一步。
“我當然認識她!”
“她是安氏,是我爹爹的小妾!”
黎恩不願意提安無恙是自己的生母,因為這段路上,他聽見不少風言風語,原來安無恙雖然是身邊的婢女,但也就是個伺候人的奴才,根本沒有地位。
而輕帆姨姨是宰相的女兒,宰相權傾朝野就是宰相的女兒權傾朝野,若是自己的娘親是宰相的女兒的話,那自己也就權傾朝野了!
了解了這些道理,黎恩越發地瞧不上安無恙,他隻恨自己為什麼不是從洛輕帆的肚子裡爬出來的。
皇上聽得黎恩的話,旋即發出一聲冷笑。
一想到自己的皇姐竟然受了這麼大的委屈,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認她,皇上便覺得心口憋悶得緊。
更甚者,黎府的人竟然說自己的皇姐是小妾,他們怎麼敢的?
而今忠勇侯府後繼無人,早已經落魄得不行,按理說若是皇姐願意,便是將那男人收了做麵首都可以!
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皇上斂去情緒,心下卻思襯著,隻待一會兒去尋了這些人的把柄,挨個兒發落了去。
洛輕帆看不出皇上的心思,她自是以為有了黎府這些人的幫襯,將安無恙的罪名釘死是必然的,是以麵色隱隱帶有一絲得意:“恩兒,快向皇上說說,那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黎恩見洛輕帆對自己的態度又和顏悅色,便知道自己這次又說對了話,是以他壯著膽子上前,對皇上又是一拜:“皇上,寧縣被蟒王叛黨圍攻那日,我也被叛軍抓住,我可以證明,當日舍生取義,為了救我們這些被抓走的孩子挺身而出之人,是洛輕帆!”
安無恙聽聞黎恩這番話,心下唯餘冷笑。
黎恩啊黎恩,果然是黎家的種!
儘管安無恙知道黎恩可能不是自己的孩子,但是這個孩子她是真心實意的捧在手心上兩世啊!
這份感情,便是安無恙強迫自己狠心割斷,但心下仍舊不免有心軟之感,可再看黎恩,為了幫助洛輕帆扳倒自己,竟然不惜在聖上麵前作偽證。
安無恙冷笑搖頭,而今再看黎恩的眼神,已經變得覺得冷漠。
黎恩不自覺與安無恙對視,心忽而覺得似被什麼東西凍僵了一般,竟然一時間疼得不行。
他下意識覺得自己好似徹底失去了什麼,可容不得他細想,太後的聲音已經響起。
“來人啊!將安無恙這個欺君罔上的罪人押下去,打入天牢!”
“待明日午時,推到菜市口,亂刀砍死!”
太後徑直下令,外頭的侍衛聞聲而動。
安無恙見狀下意識呼和:“慢著!”
眼見安無恙要反駁,洛輕帆高聲嗬斥:“安無恙,難不成你要造反?”
“你已經犯了欺君之罪,現在乖乖認罪,殺的是你一個人!”
“若你拒不認錯,到時候說不定就要誅你九族!”
洛輕帆便當眾威脅安無恙,神色間略有一絲緊張。
安無恙隻是冷笑一聲,洛輕帆不等安無恙開口,又急忙堵住安無恙的話頭,她接著道:“黎恩是你親生的兒子,你兒子指認了你,還會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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