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居之手上力度逐漸加重,隻聽得有一陣哢嚓聲,黎懷仁的麵部扭曲,手指似乎被掰斷了。
“你好大的膽子,天子腳下竟敢傷害勳貴,你難不成不怕我進宮告禦狀嗎?”
黎懷仁疼得齜牙咧嘴,一雙眼睛裡滿是無能為力的恨意和惡毒。
“黎公子難不成不知道?皇上已經下令,忠勇侯府今日在禦書房衝撞天顏,往後無詔不得入宮。”
晏居之自袖中取出一塊帕子,輕輕擦拭兩下,麵上的嫌棄毫不掩飾。
“你胡說!”
“我祖父的忠勇侯,忠肝義膽,多次餘絕境救下先皇的性命,我黎家伸手皇恩眷顧,當今聖上怎麼可能會對我們棄之不顧?”
眼見著黎懷仁又要發怒,晏居之抽出自己寶劍,一劍劈下,劍鋒劃過黎懷仁的衣襟,割下他一塊衣袍。
“你也說了,是當今聖上!”
“當今聖上懲治你黎家,難不成你還要抗旨不尊?”
晏居之嗬斥一聲,反手去握住安無恙的手腕。
眾目睽睽之下,黎懷仁顏麵掃地。
“安無恙!你站住!”
黎懷仁高聲呼喊安無恙的名字,他目眥欲裂,一雙眼睛滿是凶惡之色。
“我本是皇上親封的縣主,與你黎家無半點關係,你若是還有身為男子的臉麵,往後就莫要再糾纏我!”
話已至此,安無恙已經將該說的話全數說儘。
倘若是黎懷仁還不知死活,那他便隻能自食惡果。
黎懷仁眼看著安無恙離去的背影,不要自覺攥緊了拳頭。
憑什麼?
他本事忠勇侯的唯一嫡長孫,本該前途燦爛,那安無恙隻是個鄉野夫人,是個毫無主見,隻知道跪舔他的無知女子,便是有那麼三兩分的運氣,也該是給他做墊腳石才對。
可而今為何事事全都變了?
那安無恙就竟然光鮮亮麗,甚至膽敢當著他的麵,與外男拉拉扯扯。
他心口似被灌鉛一般沉重,心下除了恨意,再無其他情緒。
“安無恙,你給我等著!”
“這裡是京城,我定要讓你看看,忠勇侯的勢力究竟有多少!”
……
安無恙與晏居之坐回馬車之後,便再次無言。
她雖說在寧縣的時候,有過些許落魄的日子,但似今日這般丟臉,還是頭一次。
如此這般,在晏居之麵前吃東西被噎住,實在是不體麵的緊,叫她每次想起,便不敢抬頭。
索性晏居之性子還算沉穩的,他麵色如常,並未再次提及這等糗事。
馬車悠悠,不多時便行至一戶府邸門口。
“公主,請!”
晏居之掀開馬車簾子,複安無恙下了馬車,抬眼便看見上方掛著“晏府”兩個大字。
“晏大人……”
安無恙不解,她自問雖然與晏居之有些交情,但是二人之間還未到能夠登門拜訪的程度。
“公主可願看看嫣兒?”
提起晏嫣,安無恙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
眼下雖然還不能確定嫣兒就是自己的女兒,但是安無恙卻仍舊對嫣兒喜歡得緊。
“謝過晏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