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玉萱坐在無人的花園裡,翹著腿,指間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
她漫不經心地吐出一口煙霧,聽見落葉被碾過的聲音響起,她指尖抖煙的動作一滯。
“傳聞中的全能學姐,原來私底下煙酒都來啊。”
彭玉萱動作未變地看著陸蕭然朝她走來。
“我是什麼樣,你不是早就知道了麼?”
煙霧繚繞之間,陸蕭然看見她眼中的輕蔑。
他彈掉她指間的煙,“有人在就彆製造二手煙。”
彭玉萱低頭看了一眼隻吸了一半的煙,心疼地皺眉。
“你又不是人。”她自說自話似的,“從零島出來的,都不是人。”
氣氛寂了兩秒。
陸蕭然才幽幽開口:“那一批從島裡出來的隻有我們兩個,既然談得上過命交情,又何必阻礙我的計劃。”
彭玉萱嘲笑:“陸蕭然,陸家將來的繼承權是你的,何必要做這種奪人所愛的下三濫行為?”
“橫刀奪愛算什麼下三濫?”被明目張膽地諷刺,他也沒生氣,“陸老爺子當年也乾過這種事,我隻不過是學習他而已。”
“嗬。”她意味深長,“你拎清楚你的身份,你隻是姓陸而已。”
陸蕭然被惹毛,“彭玉萱!”
“就你這副動不動就炸毛的樣子,一點沒有豪門少爺的姿態,更彆提以後當上繼承人了。”
彭玉萱瞥了眼還在冒火星子的煙頭,一腳踩滅。
“我彭家上下隻有我一個人,換句話說,就是當亡命之徒的料,”她冷笑,“陸蕭然,你覺得我除了爛命一條,還有什麼好怕的?”
彭玉萱慢悠悠起身,做了大紅色美甲的食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所以你拿什麼威脅我,都沒用。”
在她轉身離開前,陸蕭然又問:“如果是南枝呢?”
她腳步一頓,頭也不回,“她身後的人可多了,也不差我一個保護的。彆忘了你在我手裡的把柄哦。”
彭玉萱哼著歌從花園離開。
陸蕭然目光幽沉地盯著她,宛如在黑暗中伺機而動要一口吞噬獵物的毒蛇。
五月末的天氣已經漸漸有了暑熱感,京大校園裡的學生都換上了清涼的衣服。
南枝在寢室翻箱倒櫃,也沒找到心儀的衣服。
萬曉珊蹬著轉輪椅退了兩步,探出頭看她,“怎麼,枝枝終於感到沒衣服穿的煩惱了?”
“去年夏天,枝枝可是說著內涵比外貌重要,那幾件衣服翻來覆去的穿,”黎子萌說,“現在有對象了,開始想打扮了啊。”
耿恬恬便提議:“那周末我們去逛街唄。”
南枝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不行,周末和江折約好了要去玩。”
“嘖嘖。”
寢室聽取嘖聲一片。
她後知後覺赧然紅了臉,“當然,我不會重色輕友。如果是姐妹們的提議,我當然會納入考慮。”
“還隻是考慮,”黎子萌哼了聲,“還說自己不是重色輕友?”
萬曉珊想起重要的事,“對了枝枝,你生日快到了,打算怎麼過?”
去年南枝的生日過得並不愉快,在生日前夕,收到了馮斯年土到掉渣的禮物,又見證了他滿操場的玫瑰告白。
“我對這些並不太在意,”南枝放棄了找衣服,疲憊地在椅子上癱下,“從小到大一直都是聽個祝福,收些禮物,再吃個蛋糕,然後結束一天。”
黎子萌:“因為一直都有人記得你的生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