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和江雪折騰了一天,就草草打了水,把炕擦乾淨,鋪上被褥就睡下了。
李樹根為著顧野昨天在河裡漂了一夜,就讓他休息兩天再回去上工。
顧野睡了個飽,一大早就起來了。
他輕手輕腳地從炕上起身,給睡得正熟的江雪掖了掖被角。
他環視了一周屋子,在心裡盤算了下。
這屋子還是得修繕一下,他和江雪的年,估計要在這裡過了。
他已經跟李樹根劃了地,這幾天就去買磚瓦水泥,準備蓋房子的事。
現在是十一月,就算手腳再快,他估計,等房子建好,散散味道,也要等到一月份了。
顧野翻了翻袋子,把從顧家分出來的紅薯洗了幾個,放在乾淨的籠屜上準備蒸。
他又把角落裡的水缸抱了起來,搬到河邊,洗了好幾遍,把裡頭的泥沙都淘磣乾淨了才帶回家。
他把小麥脫了殼,盛了穀粒放在石碾上,磨成細細的粉。
又舀了幾瓢水,把麵粉和成麵糊,倒進水開了的鍋裡。
他攪拌幾下,一鍋養胃的麵疙瘩就好了。
顧野把鍋蓋蓋上,撥滅了灶火。
他進屋看了看,見江雪還沒有醒的意思,就開始整理起院子來。
他把柴房剩的幾根竹子劈成細條,紮成籬笆,繞著院子裡的菜地圍了一圈。
顧野扛起鋤頭,一下下翻著地。
這三間屋子原來住著的是被批鬥的地主,那地主受了罰,抄了家,沒過多久就病死了。
村裡人覺得晦氣,就算自家沒房子住,也沒人來打這三間屋子的主意。
所以,要是細算起來,這三間屋子已經荒廢了將近十多年了。
顧野正翻著土,忽然聽見“鐺”一聲。
他的鋤頭,好像敲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
顧野蹲下身,把土扒開,一個鑲著金邊的鐵盒子出現在他麵前。
他把盒子舉起來仔細瞧了瞧,這盒子好像是有年頭了,鎖頭都鏽得糊在一起了。
顧野擰了擰眉,把鐵盒子放到一邊。
這東西他不認識,但他媳婦兒有文化,肯定認識。
等媳婦兒醒了,再讓她看看。
江雪生生被陽光曬醒,她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看向旁邊,顧野果然早就起來了。
江雪經過昨天的事,突然沒來由地有些心慌。
她披上衣服,急急地下了床。
一開門,就看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穿著件工字背心,正拿著鋤頭翻地。
男人小麥色的肌肉隨著動作發力鼓起,線條流暢優美,散發著最原始的雄性魅力。
他時不時把背心撩起擦著額上的汗,露出整齊無比的八塊腹肌,看得人心裡一陣陣的發燙。
江雪沒有出聲叫他,她靠在門框上,心裡感覺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院子裡是她的男人,這裡是他們的小家。
在這裡,再沒有人能妨礙、謀害他們了。
顧野心有靈犀地抬起頭,他見江雪倚在門框上,隻當她還是身子不舒服。
他忙把鋤頭放下,拍了拍手上的土,朝江雪迎了過去。
“媳婦兒,你怎麼醒得這麼早?是不是我吵著你了?”
江雪搖了搖頭,她剛想牽上顧野的手,卻被他躲開了。
顧野訕訕地笑了笑,“媳婦兒,我手臟,彆把你也弄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