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善暗暗沉思,尚疆拍了拍他的肩,示意想不通的問題就先放一放。
尚疆送其出門,想了想,又用中指點其額頭,方才舒了口氣。歐善問道:“尚兄在乾嘛?”
“此真氣可護體,保歐兄元神不散。”尚疆回答。
歐善口中道謝後離去,心想如有真氣護體,此生當無大礙,心下篤定不少。
待他走後,尚疆不厚道地笑了。真氣保元神不散?他自己都差點魂飛魄散,好嘛!尚疆隻是想給他一份強烈的自信,當然如果歐善有困難,他定會挺身相救的。憑歐善這幾十年的道行,加上他注入的這份強大的自信,希望能守住蒼布劍不落入他人之手。
尚疆猜測百裡西之用意,難道她是要將煙布劍送於凡間之洛南?煙布劍與蒼布劍是百裡族聖物,怎會交由一個女流之輩全權掌管?這說不通啊。
尚疆這幾日在洛都,已秘密組織了一個小分隊,主要用作守衛洛都,尋訪查探,臨時機變。
從洛都救回顧飛後,岑校尉就偷偷指派了張小川,王明跟著尚疆。兩人忠心耿耿辦事,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護洛小分隊的成立多賴二人之功。岑凡表麵卻不動聲色,與尚疆疏離得很。真是玲瓏剔透,一點就透。
“篤,篤,篤”,又有敲門聲,尚疆猛地拉開門,傅郡丞猝不及防,險些跌進門去。尚疆皺眉道:“今日我很累了,就不興答疑解惑了,你也先回去吧。”
傅郡丞嘴巴張了張,見尚疆朝他搖了搖手,不敢再往下說,嘟著嘴巴往回走,心裡想著:見了孚公主就已經不想搭理我了,見色忘義,見色忘友,見色忘理,這一點大人與故洛都尹一點兒不差。其實今天不是來問問題的,本就是想和大人聊聊天。心中想學吹簫,我興衝衝地來拜師,結果連意圖都沒表達,就被大人給轟走了。
尚疆坐下來理了理思路:百裡西頻頻來找洛南,難道是想讓洛南與百裡北天上人間裡應外合,從而操控整個三界?所以一炁化煞鴻鈞老祖方預知三界有大事發生?從齊王微生優儲兵屯糧,勵精圖治上來看,起碼齊王對寧安帝有防備之心,所以齊王此人亦不得不防。守住齊王與洛南,那麼可能也就守住了煙布劍和蒼布劍。
尚疆晚上叫來了張小川,王明,讓秘密小分隊最好能潛入齊王彆院內。張小川、王明領命而去。
看著他們的背影,尚疆想起王珥、溫小卿、李巍與唐興伯等人。上次甘棠仙告知李巍出逃的事,魯叔已經在秘密加緊尋找,千萬不要被百裡北,百裡西暗害了才好。一旦李巍被捕,他們的秘密或者會被捅破,許多秘事便無法輕易得知,諸事就不易展開了。可上次靈感聖君言明他已與甘棠仙鬨僵,那甘棠仙這事辦了沒有?
齊王與洛南已聯成一線,尚疆亦想與寧安帝合作,在人間搶回煙布劍。儘量避免人間塗炭,天界震動。
至於洛南,也就是百裡南,以前也好,以後也罷,天宮總將做做就好,位置太高容易興風攪霧!
實在太累,又在太後壽誕喝了點兒酒,尚疆此時隻覺得頭嗡嗡作響,此時天已黑透,他脫衣上床。
而此時,綠賾正在床上披衣而坐,手中捧著古詩文發呆,心裡想著尚疆已去洛都月餘,不知那邊情況如何?
尚疆與綠賾,一個在洛都之地為公務繁忙,一個在臨溜古城為生計奔走,一個是為護三界安寧,日謀夜慮。一個是心懷坦蕩,愱惡如仇。一個常常累得耳鳴心煩匆匆睡去,一個抱膝默想往往無法入眠。
君心如磐石,不可轉也。
妾心如蒲葦,不可卷也。
君心北辰星,千年無轉移。
妾心蒼瀾水,一任向東去?
綠賾那日清早起床,有些許恍惚,申阿花喚她喝粥,見綠者心不在焉:“綠兒,今日你不是要去四絕坊送貨嗎?快快早去早回,莫再耽擱了。”
綠賾點頭應允,未料路上遇上歐善騎馬而來。綠賾忙問道:“歐子何處去?”
歐善下馬,將馬停至路旁,輕聲說道:“前幾日我去過洛都,尚疆被洛都高官刺殺,如今重傷在身,言姑娘是他救命恩人,有要事囑咐,姑娘可願與我同行?”
綠賾聽見,手中繡品儘皆落地:“他重傷在身,此話當真?”
“姑娘若不信,權當歐某沒有說過此話。”歐善為掩飾自己臉上笑意,彎腰去撿地上繡品。
“他可有生命危險?”綠賾急急相問。
歐善點頭,正鑄躇著如何遣詞造句,綠賾卻兀自說道:“那您與我先回家一趟,告知外婆一聲後,我便與您同去洛都。”
歐善忙點頭答應,疾走幾步趕上綠賾。她心中著急,腳步飛快,剛入屋中便喊:“外婆,外婆。”
申阿花聽見喚她,還來不及應聲,綠賾便跑上前去說道:“我有急事,要與這位臨淄名士歐善同去洛都。外婆,這幾日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勿令我掛心。”
申阿花一把拉住她:“綠兒,你為何去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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