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割在臉上，像刀子一樣。
樓下，那具蓋著白布的“屍體”像一塊巨石壓在我的胸口。
我機械地走下樓，人群自動分開一條路，恐懼和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湧來。
我強迫自己靠近，掀開白布的一角——一件紅色的外套，一頂黑色的帽子……
是季瑤的衣服！
可衣服下麵，卻空無一物。
我感到一陣暈眩，難道……
她沒死？
可她為什麼要跳樓？
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丁總……”孫秘書的聲音帶著顫抖，“監控……監控拍到……”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監控拍到了什麼？”
他哆嗦著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
畫麵裡，季瑤站在樓頂邊緣，身影在夜風中搖曳。
突然，她縱身一躍，消失在畫麵之外。
沒有落地聲，沒有碰撞聲，仿佛人間蒸發了一般。
“這不可能！”我一把奪過手機，反複查看，卻找不到任何破綻。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季瑤的舉動太反常，她的消失更像是某種暗示。
難道這一切都是一場戲？
但她想要告訴我什麼？
回到辦公室，我開始著手調查公司內部的動搖情況。
攘外必先安內，如果連內部都穩不住，更彆談對抗外部的危機。
我一個個約談部門主管，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捕捉他們言語中的細微變化。
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張金融經理盲目樂觀，對潛在的風險視而不見；李商業顧問見錢眼開，私下接受競爭對手的“谘詢”；王風險評估員經驗不足，給出的報告漏洞百出；甚至連一向忠厚的孫秘書，也因為輕信讒言，泄露了公司的一些重要信息……
我感到一陣窒息，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漩渦之中，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拖拽著，向下沉淪。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進。”
陳合作方代表走了進來，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丁總，關於我們之前的合作……”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這個笑容，我曾經在夢中見過……
我打斷他虛偽的寒暄：“陳總，我們之間的合作恐怕要重新評估。”他的笑容僵住了，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我繼續說道：“有些事情，我想我們需要開誠布公地談談。”
我將調查到的證據一一擺在他麵前，他臉上的血色逐漸褪去。
他試圖辯解，卻在我的目光下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