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軍在壯大的過程中，早已背離初衷，就算李自成奪了大明江山，又何嘗不是另一個大明？
曾幾何時，紅娘子以為劉芳亮這些人隻是少數，義軍中還有很多像自己這樣，真心為百姓做主的人，隻要李自成能約束手下，大順依然是百姓的歸宿。
直至今，她終於發現，根本不可能！
人性都是貪婪的，當昔日被欺壓的窮苦百姓坐上高位，他們做出來的事，比起當初欺壓他們的官員豪紳，隻有過之而無不及。
朱由檢又道：“你可知道，李岩為何拚命幫你逃脫？”
“他……當然是想讓我活下去，可是，我自己活著有什麼意思……”
“你錯了！”
朱由檢神色肅穆，道：“你活著，劉芳亮才不敢對李岩動手，倘若你死了，李岩也活不成。”
紅娘子抬起頭，問道：“你是……他不會死？”
“李夫人，你的隊伍得以壯大，是因為百姓的信任，而非李自成的施舍。如果劉芳亮殺了李岩，你隨時可以拉起第二支兵馬，去尋他拚命。他若不傻，定會留著李岩的性命，就是為了要挾你，等你自投羅網。”
紅娘子臉色陰晴不定，半晌之後，才道：“義軍已經失了民心，再也回不去了。”
“百姓心中有一杆秤，誰對他們好，他們就支持誰，你又沒做過虧心事，何必自責？”
“可是，可是……”
紅娘子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按理，朕不該趁人之危，在這個時候勸你歸降，可是，朕即將對李自成的南路軍發起決戰，今日便問你最後一次，可願為朕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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