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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錢謙益早早起來，到戶部點卯。
看著桌上的錢糧冊子，昨晚的談話內容頓時浮現在腦海鄭
想自己三十年兢兢業業，鞠躬儘瘁，到頭來卻被丟在南京養老，心中忍不住唏噓。
這時候，外麵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
房門推開，一名書吏走進來，問道：“尚書大人，您昨吩咐過，錢糧冊子要儘快送往京城，屬下已經準備好了快馬……”
“先不急！”
錢謙益擺了擺手，道：“賬上還有問題，核對清楚之前，先不送了。”
書吏又道：“京城那邊已經來信催過三次了，您看……”
“賬目不對，如何往外送？行了，你下去吧！”
“是！”
書吏不敢多言，隻好退出去。
錢謙益就坐在公房裡慢悠悠喝著茶，直至晌午時分，終於，阮大铖匆匆趕來。
“受之兄，昨晚睡得可好？”
“不勝酒力，隻記得了很多話，早晨起來後，都忘得乾乾淨淨，看來是年紀大了……”
阮大铖趕忙道：“受之兄，你就彆跟我兜圈子了，我剛從福王宅邸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