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傑一直在叫罵,數落沈晏的不是。
許墨緊握雙拳,蹙著眉朗聲道,
“沈晏現在是我夫君,誰對他不敬,便是對我許墨不敬!我彆的本事沒有,就是小心眼,被我記恨上,天涯海角我也得追到剁成八塊!”
沈忠傑像是被什麼噎住了喉嚨,氣結之下,雙唇緊閉,牙關緊咬,滿臉的慍色,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最後許墨拉著沈晏回了他們二人的臥房。
一進門,許墨就將沈晏抵在門上,距離近到兩人鼻尖差點碰到對方的。
“你不讓彆人給我委屈受,那你怎麼還讓我受你委屈的?”
沈晏鼻尖全是屬於許墨的氣息,他險些有些把持不住,喉結滾了滾,錯開許墨的目光,
帶著點顫音,“哪有給你委屈受?”
“還說沒有??昨夜你不聲不響去書房睡,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睡這裡會害怕?會不習慣?”
許墨戲精上身,半真半假開始表演,“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你就這麼對我,難道我真的……不值得你……你……”
說到最後,許墨自動帶了顫音,放開沈晏,挪步到桌子旁邊,每一步都走出我見猶憐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許墨的演技越來越爐火純青,準備衝擊奧斯卡,還是這沈晏色令智昏。
要是換了以前,沈晏絕對能識破許墨的伎倆,但此時沈晏深信不疑,他是真的傷心了。
沈晏內斂,再大的情緒波動麵上也看不出來,更不會說什麼哄人的話。
他跟著許墨坐在他旁邊,訥訥開口,“我……對不起。”
許墨越演越上癮,加上他要小小懲戒下沈晏,
沉著臉冷聲道,“對不起什麼?對不起不該娶我,不該讓我愛上你,是不是?”
沈晏隻覺胸腔鼓脹,心跳聲充斥耳骨,許墨總是在意想不到的時候跟他說喜歡,說愛。
沈晏怔愣著,還在消化許墨說“愛上你”這幾個字,有幾分真實,是他隨口說的還是……真的?
許墨看沈晏從冰山臉變成呆瓜臉,心裡忍不住得意。
他許墨就是厲害,三言兩語就能左右沈晏的情緒,讓他高興就高興,讓他哭就哭。
許墨心裡一高興,就不想看著沈晏苦著臉,欲說還休的樣子。
大發善心,放了他一馬,
淳淳善誘道,“好了,我原諒你了,你以後彆再這樣扔下我,知道嗎?”
沈晏心裡愁腸百轉,想著各種哄人的詞,沒成想人家轉頭就好了,還溫柔的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男人受得了。
“我並非故意扔下你,實在是……”,沈晏嘗試解釋,卻說不出口。
與皇上的承諾,始終是懸在頭頂的利刃,一日未有結果,沈晏便不能將許墨牽扯進來。
此事本與許墨毫無乾係,若任由他的性子行事,隻怕日後他會鬨上金鑾殿喊冤,那時,皇上必定會取了他的性命。
一想到許墨會因為自己的事受到傷害甚至丟掉性命,沈晏就痛的渾身酸麻。
“怎麼了?”許墨看沈晏臉色突然變得難看,有些擔心的問。
沈晏收起想要靠近許墨的無形觸角,做回那個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冰山。
冷冷道,“無事,我還有公務沒有處理完,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