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玉的目光在許墨臉上轉了幾圈。掌院見他不回答,繼續問了一遍,
“大人可否聽過王爺所說的書法大家是哪位?”
周圍眾多學子也看向謝景玉,大聲道,“大人不必懷疑自己,確實沒有王爺說的這個人。”
“我就說我沒有聽過這個名字,肯定不在書法家排名榜上。”
“這個字體這麼醜,怎麼可能是書法家創造的,明顯是王爺為了怕被彆人取笑寫字醜,故意杜撰”
就連掌院也開始說,“王爺,這寫字好不好看跟下的功夫有關,王爺要是想要字體好看,該多做練習才是。”
掌院的意思,許墨聽明白了,這不就是在說他字醜,故意編造這是書法大家的字體。
事情確實是這麼個事情,但是你當我許墨的麵說,讓我下不來台,那就不行。
許墨腦中已經編好了托詞,從容的笑道,
“掌院這就孤陋寡聞了吧?前朝近代如此多的書法名家,你連莫胥的大名都沒聽過,你這掌院當的未免有點不稱職。”
掌院臉“唰”的紅了,壓著怒氣,問道,“敢問王爺,在場如此多人,為何隻有你說有這個人,而我們都沒聽說過?”
“因為你們都孤陋寡聞唄,你們沒聽過還有理了,還挺自豪呢?這瀟湘書院竟是這種水平,還做民間第一學府?簡直荒謬!”
許墨說完挑了一下眉,神情囂張不羈的看著掌院。
掌院被氣的直喘粗氣,最後大聲道,
“王爺若是說我等孤陋寡聞,學識不佳,那謝大人貴為金科狀元,知識淵博,學富五車,他要是說沒……”
“確有耳聞”,謝景玉緩緩開口,打斷了掌事沒有說完的話。
掌事跟一眾學子齊齊望向謝景玉,似乎是沒聽清他剛才說的是什麼。
謝景玉迎著眾人不解的目光,重複了一遍,“本官確實聽過這位叫莫胥的書法家”。
在場全部人鴉雀無聲,就連許墨也難得的噎在當場,發不出聲音。
他想著謝景玉肯定會說沒有聽過,甚至陰陽怪氣的挖苦自己幾句。
自己就會把剛剛編的講出來,管他們信不信,然後催促儘快比賽而把這件事帶過去。
隻是沒想到,謝景玉居然……說他聽過??
他要是真的聽過,那就見鬼了。
許墨心想,為什麼他要這麼做呢?
謝景玉把許墨的表情變化儘收眼底,玩味的勾了勾唇,笑道,
“這位書法家獨創心裁,自成一派,知道他的人不多。
隻因為他性格頑劣,行為乖張,愛撒謊愛生氣,所以他的字跡並沒流傳太廣。
隻是比較好奇,王爺是如何習得這罕見的書跡?”
許墨看出來謝景玉已經猜到自己是瞎掰,但是他指桑罵槐的給自己罵了一頓。
許墨隻能忍下這暗虧,皮笑肉不笑道,
“謝大人有所不知,本王出了名的眼睛不好,專愛那些入不得眾人法眼、被視作下等的玩意兒。”
說到此處,許墨故意停頓,眼神中似有深意,盯著謝景玉又緩緩道,
“喜歡的人也這樣。書法喜歡彆人眼中醜的,人喜歡了一個狼心狗肺、豬狗不如、小肚雞腸、十二生肖他占全了的。”
謝景玉:……?
許墨衝著他得意的挑了挑眉,小樣兒,哥哥跟人網上對線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光著屁股哇哇哭。
謝景玉被許墨罵的這麼狠,居然沒有生氣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