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把話說到極重,更是半分餘地也不想留。
謝景玉知道,再糾纏下去隻會讓他厭惡,兩個人之間就徹底成了仇人。
他緩緩垂下手,低著頭,五官落在暗夜裡,看不到他的表情。
許墨轉身後,坐著馬車瀟灑離開。謝景玉看了片刻,也轉身回了丞相府。
隻是他背影看上去有些許落寞。
回到寧王府,許墨一直沉著臉,李公公從未見過許墨如此凝重的樣子。
以為在丞相府發生了什麼,滿眼急切的問道,“王爺這是怎麼了?可是在丞相府遇見什麼人?”
許墨淡淡回道,“無事,本王就是有點乏了,想歇息。”
說完,許墨便徑自回到臥房。
洗漱過後,他躺在臥榻上,以手臂做枕,思量起眼下的處境。
如果說謝景玉是寧折不彎的剛,許墨則是看起來玩世不恭,實則非常有原則的剛。
他不想做的事,誰也彆想逼他。
大不了就是任務不做了,一年後回自己世界。
攻略謝景玉的事暫時不能再做,許墨怕下次見麵,會管不住自己的手抽他臉上去。
之前的幾次相處,明明謝景玉是有回應的,也許這些比不得權勢重要?
許墨不願意深究人性的陰暗麵,他覺得很累。
他想,還是先把太傅一家被殺的舊案查清楚吧。
剛回來的時候,李公公第一句話問的是有沒有遇到什麼人,而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這有點奇怪,許墨覺得不對勁。
所以決定第二天開始,到太傅以前的知交好友那裡打聽打聽當年之事。
休息了一晚,許墨精神好了一些。
接下來的幾天,他借著替爺爺拜訪老友的名義,四處去看望。
每日都忙得腳不沾地,許墨在書房對著一堆記錄苦苦思考。
幾乎沒什麼有用的線索,隻有一點不太確定的消息。
十幾年前,在出事前半個月,太傅跟一個好友說收到了一封信,但是沒說信的內容是什麼。
許墨去宗人府查看了當年的案宗。上麵記錄著仵作的驗屍結果,說太傅家二十八口人都是被濃煙熏死的。
許墨很懷疑這個結果,濃煙不可能一下子就冒出來,這麼多人同時被熏死,肯定不可能。
除非在火燒起來之前,他們就已經被控製住了。
那原主又是怎麼逃出來的呢?
許墨正想著,突然靈光一閃,趕緊找出當年太傅府的地圖。
許墨在原主的記憶裡發現,小院角落有個狗洞。
原主對太傅府其他的記憶都很模糊,隻有這個狗洞記得清楚。
許墨大膽猜測,可能是有人給太傅寫了一封信,這封信給整個太傅府帶來了殺身之禍。
當天有人在飯菜裡下了蒙汗藥。
因為如果是強行鎮壓的話,肯定會有打鬥的聲音,周圍的人不可能聽不到。
原主可能沒吃下過藥的飯菜,所以逃過一劫。
等大火燒起來的時候,他因為害怕,被逼到後院,從狗洞鑽出去了。
因為當時受的刺激過大,這段記憶就被忘掉了。
許墨想到這裡,覺得關鍵就是那封信。
可是都過去十幾年,太傅府都被燒光了,到哪兒去找那封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