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正準備沐浴,碰上樊良深夜求見。
他隻披上裡衣便急忙從內室出來,想第一時間知道調查結果。
兩人目光短暫交彙,刹那間,樊良慌亂地低下頭,仿佛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許墨低頭看了看自己,心想這也沒露肉。
“樊將軍深夜求見,可是調查有了結果?”許墨著急發問。
樊良聽到問話,這才收起先前的異樣情緒,“回皇上,師柔……死了。”
“死了?!”
許墨陡然提高音量,“她可曾交代自己是誰的人,受誰指使?”
樊良無奈地搖了搖頭,“楚離審訊了她五天,用儘各種刑罰,可她始終一個字都不說。”
因這關鍵線索斷了,許墨詫異又憤怒,
“她怎麼會死?朕不是吩咐你務必看管好她!”
“臣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
樊良並無半句辯解,態度十分誠懇。
許墨在殿內來回踱步,努力消化自己的情緒。
這個師柔,因為她,原主才慘死。
若能從她身上順藤摸瓜,說不定就能一並查明原主父兄的死因。
退一步講,就算查不到那些,隻要知道她受誰指使,自己也能有所防備,提前應對。
可如今,她竟什麼都沒交代就死了。
許墨強壓著不悅,再次問道,“她究竟是怎麼死的?是楚離殺了她?”
樊良平靜回道,“不,她是中毒死的。”
“中毒?這毒是從哪兒來的?”
“臣實在不知。她此前一直喊著放她回去,否則就會毒發身亡。
楚離找了大夫為她診治,可大夫並未查出她有中毒跡象。
問她中的是什麼毒,她隻說把她送回去就能解毒。
楚離以為她是想借機逃跑,就沒有放她回去。
但就在剛剛,她突然口吐黑血,當場氣絕身亡。”
許墨聽完,不禁懷疑,“難道是有人用毒藥控製她,定期給她解藥?”
樊良點頭附和,“臣也是這麼推測的。隻是事發太過突然,這確實是臣的失職。”
許墨看了他一眼,目光在他身上打轉。
他有種沒道理的直覺,樊良應該是知道點什麼的。
許墨眼睛微眯,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跟他說實話。
眼下,許墨不能強行逼問,得換個迂回的方式套話。
於是,他話鋒一轉,關心的說道,
“樊將軍,這幾日辛苦你了。有沒有什麼想要的賞賜?”
樊良聽聞此言,神色一怔。
任務並未完成,皇上卻突然這麼問,究竟是何意思?
“回皇上,臣不敢索要賞賜。此次辦事不力,還請皇上責罰。”
“嘖,朕又不是暴君,老讓朕罰你。樊將軍先起來吧。”
許墨假裝體貼的說道。
然而,樊良並未起身,依舊跪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