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羅山上下來,許墨站在車旁,目光掃過沈逸的車,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他不想坐沈逸的車回去。
許墨轉身看向一旁的小輩,笑著提議,
“要不咱倆換換?我坐你們的車回去。你坐沈逸的車。”
小輩疑惑的問,“怎麼了嘛?”
“沒怎麼,你們車上人多,坐他的車悶。”
男孩剛想點頭答應,忽然感覺到一道冷冽的目光掃了過來。
沈逸站在不遠處,眼神沉著,無聲地瞥向男孩。
男孩頓時縮了縮脖子,訕訕地笑了笑,拒絕許墨,“還是不了吧……”
許墨心裡有種不能言說的情緒,不想再跟沈逸在密閉空間裡獨處。
索性他直接坐上了小輩們的車,笑著商議,“誰跟我換換?這個數,怎麼樣?”
許墨抬起手,張開五根修長的手指。
小輩們見錢眼開,眼睛頓時亮了,哪還顧得上沈逸的眼神,爭先恐後地搶著上沈逸的車。
許墨滿意地點點頭。掏出手機,不知道在做什麼。
沈逸站在原地,看著許墨坐的車揚長而去,嘴角泛起一絲苦笑。
他搖了搖頭,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除夕那天,鞭炮聲此起彼伏,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味。
許墨倒是挺喜歡聞這個味道。
他端著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單手插兜站在院子裡。
時不時低頭在杯子裡抿一口。
他的車已經聯係上維修店,加了錢特急處理,對方明天上門來修。
許墨決定跟沈逸之間,不再進行任務。
一是他心境變了,不再是那種“管他如何,睡了再說”的享樂心態。
二是沈逸已經明確拒絕了他,他也不想強人所難。
人家不願意,逼他乾嘛呢。多沒意思。
原主隻是被陳奇傷得太深,臨死前才想不顧一切地放縱一次。
如果當時他看到的照片不是沈逸,而是隨便一個合眼緣的型男,都會有這個想法。
這就是一直乖巧、被束縛的人對大膽、叛逆的向往吧。
人總是難免渴望自己身上沒有的東西。
晚上吃團圓飯,許墨吃到了一個帶錢幣的餃子,他一邊吐出來,一邊高興,
“哇哇哇,今年是要賺大錢了!”
周圍人紛紛起哄,祝福聲一句接一句。
許墨笑著挨個道謝,目光掃到沈逸時,也隻是含笑點頭,眼神裡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沈逸手裡的筷子緩緩放下,心裡一陣發緊。
剛剛許墨看向他時,眼睛裡沒有任何波動,就跟看其他人一樣。
沈逸意識到,在許墨那裡,他已經不再是特殊的存在了。
他拿起手邊的燒酒,猛地灌了半口,辛辣的滋味瞬間占據了他的口腔和喉嚨。
他沒喝過這種高純度的燒酒,一時嗆得忍不住咳嗽起來。
周圍的親戚急忙給他遞紙巾,說他喝的太急了。
許墨餘光瞥了一眼,卻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去關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