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公夫人但有所求,我沐家豈有不從之理!”
沐存道臉色數變,強顏作笑:
“夫人有所不知,沐家老祖留下的藏珍之處,太過凶險。數十年來,手持此卷來求取藏珍的世家豪門不下十餘,皆被困於藏珍之地,生死難知啊!”
蘇夫人聞言皺眉:
“即便是你沐家子孫,也不能進入藏珍之地取寶嗎?安樂公府所求,僅丹方一物,並將以厚禮相謝!”
沐存道指天劃地,賭咒明言有老祖遺訓,百餘年來,並無任何沐家子弟進入此藏珍之地,他沐家也並無任何便捷偷取藏珍之法。
蘇夫人臉色雖然不豫,心中倒是信了九分,沐府藏珍之名,於世不彰,世家中頗有流傳,她所聞取寶之事,結果都寂寂無聞,顯然是吃了大虧。
堂中一時間變得鴉雀無聲,蘇夫人皺眉輕扣玉指,難做取舍。左右都是得罪人,沐存道的臉色更是難看,將不明不白流布沐家卷軸的人暗暗咒罵不停。
洛思凡若有所思地靜坐一旁,心中卻微微掀起了陣陣波瀾。
“夫人!此事關礙少…,屬下鬥膽,願以身相試!”
安樂公府一方,站出一名灰袍中年人,向蘇夫人躬身施禮後,氣度沉穩,淡然而言。
“瀟雨叔!”
徐幻真一直半眯雙眼,此時睜大了,有些情急地低聲歎道。
灰袍中年人向徐幻真微微一笑:
“少主勿需掛念,我杜瀟雨劍氣磨礪已久,趁此機會,正有一試之意!”
說罷轉向沐存道,延手相請:
“沐家主,這藏珍之地,如何進入?”
沐存道見蘇夫人臉上並無阻礙之意,心裡有了計較,嗬嗬一笑:
“杜兄,請隨我來!”
兩人一前一後,在眾人注目中繞過堂中桌椅,在洛思凡的玉像前停下了腳步。
沐存道指了指玉像前的香案,蒲團,臉色有些尷尬:
“杜兄,要為難你在此蒲團上跪下,叩首三次了,藏珍之地,即可開啟。”
包括杜瀟雨在內,安樂公府所有人聞言都泛出了怒色。
洛思凡望著自個玉像,情緒複雜難明。
沐存道苦笑著向蘇夫人解說,此是老祖訂下的規矩,除此之外,並無它途。
杜瀟雨吞下胸中一口惡氣,神色不善地盯著洛思凡的玉像,無奈地照做了,跪坐於蒲團上,三聲輕響,一板一眼地磕首三次。
眾人神色緊張,盯著玉像前杜瀟雨的一舉一動。
幾束流光,漸漸從玉像的腳底升起,光線宛如脈絡,瞬間縈繞了玉像全身,然後炸裂般猛然一亮。
強光悄無聲息地閃得眾人眼前一黑,等到光明重現,蒲團上已經沒了杜瀟雨的身影。
隻剩一抹餘光,在玉像體內淡如殘燭,飄搖將熄。
早就知機閉目的沐存道睜開雙眼,瞧見此景,臉色更難看了。
安樂公府中,年歲與杜瀟雨相似的另一中年人臉色突變,走近徐幻真,俯耳低聲說了幾句。
徐幻真從懷中取了一枚藥丸服下,閉目稍息後,掀去毛氅,白臉泛紅,精氣旺盛得如同變了一個人似的。
“沐家主,杜瀟雨可是已經陷入險地了?”
徐幻真長身而起,緩緩走近洛思凡的玉像,問向沐存道的語氣還算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