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城內院大殿的這場盛事,足足持續了七日七夜。
整城之人,起初大半聽聞此事還側目不已,隨著一陣陣傳言播撒,整城之人漸漸陷入了一種慢熱的狂歡狀態。
白衣美女並不吝惜將自家的觀察所得公諸於眾,反而有些熱衷此事,仔細觀察,向甄素遣來的執事報個不停。
城中高門大戶,逐一張燈結彩,像辦了喜事一般將白衣美女判為中招的貴女迎回閨閣,甚至有好事的,依據傳言,將洛思凡長衫飄逸的畫像弄了出來,置於自家廳堂之中。
有人大喜,自然有人鬱悶。
洛思凡雖是肆意耕耘,收成還得看天時人和,一是未必雨露均沾,顏值身材各有高下,二是機緣未諧,總有脫靶之時。
大門緊閉,這幾日默默迎回女眷,斷了八卦,耳根清淨的人家,大概也有五成之數。
事程過半,大部不屑將自家女眷摻和此事的方圓城貴介,紛紛動起心思,從早到晚,將甄素等一幫城中執事的家門踏破,求的就是一個補位插隊的機會。
甄素收了不少好處,聽了不少馬屁,不由暗讚尊上高瞻遠矚,要不是尊上當初一聲令下,三五貴女同時上場圍攻,她哪來的機會滿足方圓城這幫刁民後知後覺的補位要求?
洛思凡根本無需她操心,吃喝皆如流水般隨時供應,龍精虎猛,不但沒有一絲臉白眼青的萎靡之樣,反而…越戰越猛?
這事已經高級到完全超出她的認知了。
恐怕,隻有得意洋洋的白衣美女深知其中竅要。
七日之末,方圓城中稍有身份的人家,除了秉性固執的寥寥幾家之外,已再無新鮮戰力可供上場。
屢次未中的,也已排了回場,運氣奇差的,更是回鍋了十餘次。
就連城中執事家的婢女,假公濟私,也被分派進去頂缸了。
耳濡目染幾日,一幫小婢矜持儘去,抓住這騰身進階的天賜良機,極儘鑽研,一個個誓言要拿下洛思凡,爭先恐後,將這幾日所學所思發揮到了極處。
場中混亂之狀,在第七日達到。
林千秀,舒紅衣修行在身,幾日不飲不食關係不大,如今形容削減,神情萎頓,卻好似不飲不食一年半載了。
白衣美女所為,的確不是正常人能想得出來的。
兩位金丹也吃不消,狂蜂浪蝶之聲不絕,大殿晃動輕搖不停。她們兩人縱使能閉目不看,卻是堵不了耳朵,拒絕不了身前的欄杆直晃…
再說了,兩人在洛思凡身上也刷過了深淺不一的經驗值,對洛思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道不明,說不清的情愫暗藏於心。
如此七日七夜,對她倆而言,可謂慘烈。
洛思凡的形象,在兩人心中一日低過一日,兩人困厄中艱難度日的樂趣,恐怕就在不停咒罵洛思凡,這群前仆後繼的綠茶和背後不是人的主使了。
場靜人歇,洛思凡到點下班一樣,倒頭便睡,死沉死沉的,鼾聲大起。
舒紅衣,林千秀兩人猶豫了半天,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終於結束了。
方圓城的幽魂果然是信人,說七天就七天,一刻也未拖延。
對閣側廂中,甄素與幾位喜氣洋洋的城中執事一起,麵對書桌上大大的表格,正在商討後事,得到稟報,愁眉暗擰的臉色亦是一舒。
洗了曬,曬了洗,這事再不結束,她可有些為難城主府能用的床單被褥了。
優質床品,在孤懸一隅的方圓城,可算是足夠稀缺的奢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