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匡繼律家出來,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
儘管匡繼律夫婦一再挽留他們留下來吃飯,許昭陽和張文宏還是婉拒了。
他們深知,在目前還沒有找到任何有利線索的情況下,留在被害家屬家吃飯實在沒有臉麵。
而且,那種壓抑的環境下,實在也吃不下東西。
走在昏黃的街道上,寒風凜冽,仿佛也在映襯著他們內心的沉重。
張文宏打破了沉默:“許處,我是個記者,走南闖北慣了,
這回跟著你辦案,我這才知道破案子有多難,比電視裡演的難多了。”
許昭陽看著張文宏,點點頭,深有感觸地說:“現實遠比想象困難得多。
電視劇裡的情節總是經過剪輯和美化,真實的調查工作充滿了不確定性和複雜性。
每一個細節都可能隱藏著關鍵線索,但找到它們並不容易。”
張文宏歎了口氣:“是啊,這次的經曆讓我更加尊重你們這些一線警員的工作。
每一步都需要耐心和細心,還要麵對家屬的期望和自己的責任感。”
“沒錯。”許昭陽說道,“我們不僅要麵對案件本身的複雜性,還要承受家屬的情感壓力。
每一次的調查進展緩慢時,我都感到特彆愧疚。
但我們不能放棄,必須堅持下去,直到找到真相。”
張文宏點了點頭:“你說得對,許處。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突破,但我們已經收集到了一些新的線索。
隻要繼續努力,總有一天會水落石出。”
“希望如此。”
許昭陽輕聲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儘快整理這些線索,特彆是那個匹諾曹木偶和新發現的日記。
我們需要更多的信息來解開這個謎團。”
兩人繼續向前走,夜幕漸漸降臨,街燈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
這時候,許昭陽的電話突然響起,是小楊警官打來的。“許處,你們現在在哪呢?我來接你們吃飯?”
許昭陽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道:“不用了,我們剛從匡繼律家出來,打算自己隨便吃點,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們。”
掛了電話後,張文宏不解地問:“許處,你為什麼把我們具體的位置告訴小楊?”
許昭陽微微一笑,露出一絲會心的表情:“他們如果沒有問題,自然沒什麼關係。
假如他們有問題,聽見這句話,就會擔心,人一著急就會露出馬腳。
你說呢?張記。”
張文宏愣了一下,隨即豎起大拇指:“有方法!”
兩人隨意找了一家小店,點了幾道小菜。
這家小店位於街角,店麵不大,但乾淨整潔。
店內的裝飾十分樸實,幾張簡陋的木桌和幾條長凳整齊地擺放著,牆上掛著幾幅舊照片,記錄著小鎮過去的生活片段。
燈光昏黃而柔和,給人一種溫馨而又略帶懷舊的感覺。
角落裡有一個小小的電視機,正播放著晚間新聞,聲音調得很低,幾乎聽不見。
等待上菜的過程中,許昭陽從口袋裡拿出那個匹諾曹木偶,開始仔細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