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趙元判斷的沒錯!
就在六大糧行同意趙元提議,打算與之合作的同時。這裡的消息,也已經被他們暗地裡派人秘密傳遞給了魯海漕。
在知府大人的主導下,他們再怎麼眼紅巨額利益,也不敢暗中私通趙元行事。
魯海漕想要的不過是利用糧價掏空趙元的家底,徹底毀掉趙元。
而趙元現在竟不知死活要和他們合作,還要把手伸向關乎百姓生死的糧價。
若是操縱得當,他們六大糧行不僅可以獲得巨額利潤,還能直接抓住弄死趙元的把柄。
是以天香樓的酒宴還未散場。永寧城外的清風明月齋,就傳出了魯海漕舒暢爽朗的大笑!
“太好了,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趙元啊趙元,這可是你自己想死,怪不得本官心狠手黑了!”
原本和師爺在涼亭內煮茶下棋的魯海漕,在聽到來人的消息後,激動地直接起身仰天大笑。
趙元竟想從糧價上漲的局勢中搜刮好處?
甚至在猜到六大糧商背後可能有人指示故意針對他的情況下,仍然要尋求合作。並且狂言,無論地方官府還是朝廷都動不了他。
而這不知死活的張狂背後,底氣竟然隻是趙家村的那些流民?甚至還敢以安置流民的功勞來裹挾朝廷意誌?
妥妥找死啊!
他不過一介平民,這不是找死的節奏是什麼?
“還請大人示下,此事是否可行,主子們都還在等著消息。”趕來彙報消息的小廝,緊張地擦了擦額頭滲出的汗水。
“可行,為何不可行?”
魯海漕大袖一揮,霸氣道:“告訴他們,不僅要同意趙元的所有合作要求,還要在虛與委蛇的同時,儘可能給予他最多的利潤分紅。記住,是最多……!”
“大人!”
隨著通傳消息的小廝離去,一旁的範師爺捋著胡須皺眉道:“趙元此舉是自尋死路不假,但若因糧價暴漲而引發民亂就不好了。要知道,您可是這涼州的父母官。”
“你是說,趙元此舉乃故意為之?想要引發民亂以坑害於我?”
魯海漕猛地一個機靈,但旋即又搖了搖頭。
如果說趙元嗅到了不對,想要利用糧價暴漲引發危機來報複他,未免代價太大了些。
畢竟一旦出事,他那已經解除關係的前嶽丈方明德,同樣也要受到牽連。
然而範師爺卻點了點頭,但又搖頭道:“絕對是故意,但有沒有坑不得而知,而且不管怎樣都不能因此引發民亂大禍,所以……!”
“所以我們不能沒有準備!”
魯海漕心念電轉目光如淵:“那你即刻以州府名義下發官文至涼州各地,要求各地官員抽調府庫錢財購糧屯糧,以防流民之患。同時通傳六大糧行,要以絕對低價來保證供給!”
“大人英明!”
範師爺拱了拱手,目光裡儘是佩服。
知府大人就是知府大人,很多時候他隻是稍加提醒就能洞若觀火。
隻要各地官府有糧,就算出現民亂也能第一時間化解。
不管趙元有沒有壞心思,讓自己脫離陷阱防患於未然,都是必須要做的。
要知道,根據可靠消息,大乾公主殿下早已到了永寧!
而且現在城裡那個擁有黑甲鐵騎私兵,在趙元遭遇襲殺時挺身而出的劉儀,就有極大可能就是當今的公主殿下。
畢竟那些黑甲鐵騎的武備可不是普通權貴能夠擁有的,而那劉儀也一直以女扮男裝的身份示人,種種巧合極不正常。
是以從得到這個推斷那一刻,不管是他範師爺還是知府魯海漕,無不是冷汗涔涔!
當即就派人再次傳話郝家以及陸家那個祁老黑,城內萬不可再對趙元動手,更不能在有那個劉儀在場的時候動手。
不僅如此,知府大人還下令將他們從涼州帶來的所有探子人手,全部撤出了永寧。
好在這段時間以來,他們的所做所為都還在可控範圍,就算那個劉儀真是公主也找不到知府大人的把柄。
但不管怎樣,接下來的行事卻是要不得不更加謹慎了。
是以稍加沉思,他便又向魯海漕拱手建議道:“大人,趙元此舉雖然等同自尋死路,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一旦出手,必須做到鐵證如山抓住要害一擊致命!”
“看來師爺已有良策?”魯海漕嘴角陰翳一笑。
有些盤算在得到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經開始在他的心頭激蕩翻騰。
膽大包天的趙元,竟然自己伸脖子找死,那就怪不得他了。
就算他身邊的劉儀是公主殿下又如何?就算公主殿下護著他又怎樣?
隻要公主身份沒有公開,隻要一切行事合理合法,他就絲毫不用理會。
“那小子之所以敢如此張狂,無非就是如他所言,占據了安置流民的大義。”範師爺狡黠地捋了捋他那花白的山羊胡。
老謀深算地繼續道:“所以這次,我們不僅要先發製人直接上報朝廷,避免那所謂的公主殿下橫生枝節。還要在罪名上做足功夫,讓其再無翻身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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