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靜姝來這,本就不是為了同他廢話,開門見山道:“你幾次三番與鳳家作對,到底為何?”
張煜道:“我為何,你當真不知道?那年宮宴之上,你分明同我一樣,厭惡那種虛與委蛇的場合,你忘了?”
姚靜姝回憶一番,並未想起什麼宮宴。
張煜見她一臉茫然,忍不住提醒道:“鳳家慶功宴那回,你遺失了帕子,你忘了?”
原是這事,姚靜姝倒是有點印象,道:“那又如何?”
張煜有種對牛彈琴的無力感,他的念念不忘,一往情深,在她眼中不過是件同吃飯喝水一般的小事。
沒了回答的勇氣,靠坐在牆邊,無力道:“事到如今,說那些又有什麼用,是殺是剮,全憑你意。”
聞言,姚靜姝不知怎的,生出幾分緊張,叫明榮將備好的毒酒端來,親自斟滿遞給張煜:“今日來,就為送你一程,不會很痛苦。”
提刀殺人,她做不到,但張煜此人,決不能再活,能留給他最後的體麵,已是分外寬容。
張煜接過,一飲而儘。
該結束了,他這荒謬的一生,如此這般,也好。
鞠老親自處置了張怒,自己心裡不痛快,便想喝兩杯,哪知有個不速之客,竟聞著酒味就來了。
鞠老眼皮抬了抬,問道:“你來做什麼?我說了,你沒慧根,學不了。”
葛老聞言,訕訕道:“誰要學你那些古怪東西了,不過是看你借酒消愁,來陪兩杯。”
說罷便忍不住饞,自己先滿上一杯:“嘖!真香!”
慢慢抿上一口,五臟六腑都舒坦了,感慨道:“想從前啊!老漢我也是日日離不得這寶貝,自從侯爺出事到今日,兩個月,滴酒未沾,可想死我了!”
鞠老道:“你這般酒簍飯桶,治不好侯爺也不意外!”
“哎哎哎!怎麼說話呢!術業有專攻!我家祖上就行醫救人,名氣大了去了!”
說到這,葛神醫便有些傷神,繼續道:“若不是年幼時那場橫禍,我們駱家,也不至於家道中落。”
鞠老聞言,眉頭上溝溝壑壑又深幾分,道:“駱家?”
“我隨家母姓。”
“這麼說,你識得駱遠?”
提起駱遠,葛老思緒漸漸飄遠,他們原是堂兄弟,家中子弟就他和駱遠兩人最是聰穎早慧,家族中便著重培養二人。
不過後來,為爭家主之位,兄弟翻臉,他和駱遠便就此疏遠。
不料世事無常,一場匪患,徹底絕了駱家,一家四十二口人,隻剩他和駱遠兩人。
祖父臨死前,將家中收藏的醫書給了他,駱遠心中記恨,就此離家,再無音訊,直到多年後京城再見,他已是高高在上的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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