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玉一襲素白長袍,衣角在風中狂亂地翻卷,恰似他此刻無法平息的內心。
他雙目泛紅,平日裡清亮的眼眸此刻滿是憤懣與不甘,發絲淩亂地散落在臉頰兩側。
用力抽著馬鞭,快馬疾馳,卷起一片塵土。
鐘月回與樂槐在後麵緊追不舍,匆匆趕來,他們一左一右包抄,終於堵住了懷玉的去路。
鐘月回身著一襲白色裡襯,晚上才剛挨了板子,樂槐正巧替他上藥。
兩人聽聞懷玉出走,根本沒來得及穿衣服,鐘月回一席裡衣便跑了出來…
此刻他的眉頭卻緊緊擰成了一個“川”字,眼中滿是焦急與擔憂。
他憤怒的吼道
“懷玉,你鬨夠了沒有,剛才打了一架還不痛快?有何事不能回府從長計議?你今日就非要與我爭個你死我活?好,你既然如此不痛快,你提刀來刺,要殺要剮我都認了!”
樂槐緊跟其後,他濃眉緊蹙,豹眼圓睜,焦急道
“是啊,懷玉哥,我們知你今日心情不好,又被齊玉哥責罰,可是你也不該衝動出走,這樣豈不是讓齊玉哥和將軍憂心!。”
懷玉怒極反笑,氣血瞬間湧上臉頰,麵龐漲得通紅,恰似熟透了卻即將腐壞的果子。
“將軍憂心?她根本不在乎我!”
他嘶吼著,聲音因憤怒而變得沙啞
“我在她眼裡不過是個多餘之人罷了,她巴不得我早早離開。若她真的在乎我,又怎會像躲瘟神一般躲著我?我苦苦哀求,她卻無動於衷,任由我痛苦不堪。我的真心,在她看來如敝履一般,棄之不顧。可轉頭呢,卻對鐘月回恩寵有加!”
鐘月回聽聞,神色一僵,麵容閃過一絲尷尬,張了張嘴,卻如鯁在喉,不知該如何辯解。
懷玉繼續怒道
“我知她躲我,厭我,如今府裡有我兄長便足夠了,我留下也不過是自己痛苦,不如眼不見為淨,彼此放過!”
正說著,一陣有力的鐵蹄之聲傳來,一個清麗的聲音高聲道
“你真是好一個彼此放過!”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一道颯爽身影,來人正是雲起,
她騎著高大的玄風,身姿挺拔如鬆。
月光傾灑,為她周身鍍上一層光暈,宛如從天而降的戰神。
雲起還穿著練功時的一襲玄色勁裝,剪裁合身,完美勾勒出她纖細卻不失力量感的腰肢。
領口與袖口處,繡著精致的金線紋路,在風中閃爍著冷硬的光。
她的長發高高束起,一條黑色的絲帶隨風舞動。
一雙獸眸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銳利而明亮,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起,線條堅毅。
“我來了!”
雲起的聲音清脆且極具穿透力,瞬間打破了劍拔弩張的氛圍
“你又想怎麼說?還打算說我不在乎你是嗎?”
她的語氣中,既有身為將軍的威嚴,又隱隱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隨後,她轉頭看向鐘月回和樂槐,淡淡的說道
“你們二人先回府去,我要與懷玉單獨談談。”
她聲音低沉卻有力,帶著讓人無法抗拒的命令口吻。
鐘月回和樂槐對視一眼,心領神會,拱手領命,轉身離去。
空曠的城郊,狂風呼嘯,隻留下懷玉和雲起兩人,四目相對…
懷玉神情有一絲難看,雖是驚訝,但一瞬又斂住情緒,故意冷漠的轉開臉
“你來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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