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會的乾部們大部分是在掃盲班學的認字,上千口人的陸家莊,上過小學的村民僅有三十多號。
至於讀過初中的秀才,兩隻手都能數得出來。
不是不想,而是條件不允許。
唯一的小學建在公社,從這裡到公社來回往返幾十公裡。
其次,家裡沒錢,缸裡沒糧。
一旦學校蓋在陸家莊,許多事情都會發生潛移默化的變化。
“村……村長,前進煤礦又打電話了。”
“王八羔子的!王大鵬這個血爹,就不能消停幾天。”
陸愛民急急忙忙跑進來,村乾部們臉色齊刷刷地拉了下來。
陸山林罵罵咧咧道:“王大鵬這個王八羔子,一天天沒好嘚瑟,你們幾個出個人把王大鵬這個活祖宗給老子接回來。”
陸山林不去,其他村乾部也都是一臉難色。
距離陸家莊幾十公裡,有一座中型國營煤礦。
這個企業辦社會的年代,國有單位相當於一個小型社會。
醫院,學校,反正要啥有啥。
普通職工每月工資換算成大米。
起碼能買三百多斤米。
也是因此。
礦場職工很少和當地打交道,更加不將當地的頭頭腦腦放在眼裡。
畢竟,人家礦長的級彆比公社主任還要高。
平時又不需要公社提供幫助,憑啥要給你麵子。
“陸遠,要不由你跑一趟前進煤礦吧,我們每次過去撈人,總會被他們訓得狗血淋頭,咱們又不占理,隻能乖乖聽著人家說怪話。”
“你是遠近聞名的大紅人,他們不看僧麵,也要看公社的佛麵。”
婦女主任用商量的口吻試探陸遠的意思。
王大鵬這個王八羔子,不止一次被前進煤礦的保衛科扣下。
前前後後,總共四次。
第一次,陸山林過去撈人,被保衛科訓得和孫子似的。
隨後幾次,撈人的村乾部無一例外,個個狗血淋頭。
“行吧,我就跑一趟。”
出了這檔子事,其他人都不願意過去挨訓,如果陸遠也不過去,最後的結果隻能抓鬮。
要問王大鵬是何許人,為什麼能夠勞動村裡乾部次次過去撈人。
這還要從王大鵬的爺爺說起。
那一年。
王大鵬他娘剛懷上孩子,王大鵬他爹就跟著部隊去了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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