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會雖然是基層組織,但是每到年前的事情,絲毫不比國有工廠少多少。
年前年後這段時間,瑣碎的事一大堆,春耕,燒磚,給五保戶,烈屬下發救濟糧。
“哎喲!”
陸遠和陸山林正要往外走,迎麵有個人急急忙忙地往村委會裡衝,一不小心和陸遠撞了個滿懷。
陸遠正要伸手去。伸出去的手突然停在半空。
陸山林皺起眉頭說道:“吳知青,你不在知青點待著,跑這裡來乾什麼?”
被陸遠撞倒在地的吳思甜悻悻地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說道:“陸村長,我想借村委會的電話用一下。”
陸山林點了點頭。
馬上就要過年了,不斷有知青來村委會打電話,要麼是聯係家裡寄點東西,又或者跟家人傾訴思鄉之苦。
吳思甜不是什麼好人,但最近還算安分守己,陸山林也懶得和她一般見識。
看了一眼吳思甜的背影,陸遠一個人回家吃中午飯。
不知為什麼,陸遠感覺吳思甜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惡毒的目光。
……
“陸遠這個王八羔子太狡猾了,這麼快讓他找到了應對壓力的辦法!”
兩天後的下午,吳思甜出現在公社的國營飯店,對麵的男人不是彆人,正是多次找陸遠麻煩的白向陽。
吳思甜一邊吃著盤子裡的菜,一邊說道:“彆說你想不到,我都沒有想到,陸遠的心思這麼的靈活,謠言發生的第二天,他就拿出了應對方案,說什麼擇優錄取,與以考試成績定名額。”
“這樣一來,其他人就不好再說什麼了,不過我看這件事情,未必不能把陸遠拉下馬。”
“哦!”
聽到這句話,白向陽立馬來了精神,急忙說道:“你先彆吃了,快告訴我,還有什麼辦法能把陸遠從治保主任這個位置上弄下來?”
“隻要陸遠不從中作梗,工農兵大學生的名額,一定會落到你和文秀頭上。”
聽到這個承諾,吳思甜暗自嗤之以鼻,白向陽是個不折不扣的草包。
也正是因此,吳思甜才能將白向陽捏在手裡,儘情地使喚他。
陸遠和陸山林猜得沒錯。
建小學,招老師的流言蜚語,確實是被人惡意傳出去的。
傳出這則消息的是坐在對麵的白向陽。
公社一名副主任是白向陽的遠親叔叔。
白向陽多次央求自己的這位遠房叔叔,幫忙將蘇文秀調到縣裡,或者給她安排一份能夠在公社工作的機會。
李文斌剛剛開完會,白向陽的叔叔便給白向陽打電話,說是機會來了。
雖然沒辦法將蘇文秀調到公社工作,卻可以在民辦教師的名額上幫幫忙。
白向陽大喜過望,打電話找到他和蘇文秀中間的聯絡人吳思甜。
之前,白向陽多次聯係蘇文秀,但是每次蘇文秀對他都是愛答不理。
正麵走不通,白向陽隻能曲線迂回聯絡吳思甜幫忙。
詢問蘇文秀對自己的態度為什麼忽冷忽熱。
而這,正是吳思甜想要達成的目的。
無論出身還是父母官職,蘇文秀一家都遠遠超過吳思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