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哥您也彆為難，這件事情能辦成，自然再好不過，要是有什麼問題，我們村也能理解。”
“如果肉聯廠願意向我們村按月供應一定數量的豬肥膘，價格方麵沒有任何問題，肉聯廠說多少就是多少，保證不會讓您和您的嶽父為難。”
袁偉沒有把話說死，反而讓陸遠覺得此人是真心打算幫忙。
畢竟。
天底下從來沒有十拿九穩的事情。
要不然，也不會有計劃不如變化快這句話。
如果袁偉大包大攬，陸遠反倒覺著不靠譜。
見陸遠如此體貼人意，袁偉對陸遠又高看了幾眼。
這年月的事情，但凡和計劃經濟扯上關係。
哪怕申請一卷草紙，都不是一朝一夕能夠辦到的。
即便是袁偉和老丈人權利幫忙，起碼也有一個來月。
千萬彆覺得慢。
這已經是最快速度了。
身為物資局家屬院長大的子弟，袁偉比同齡人更清楚現在的辦事效率。
有一年冬天。
城裡居民對於暖水瓶的需求暴增。
百貨商店庫存暖水瓶全麵告罄。
饒是如此，每天過來買暖水瓶的老百姓依舊絡繹不絕。
市暖水瓶廠就在百貨商店隔壁，直線距離五百米，庫存有起碼一萬隻暖水瓶。
但是……
工廠不能直接給百貨商店供貨。
百貨商店需要先向上級部門打報告，再由上級部門蓋章，將報告轉交給物資局。
物資局接著開會討論，應該生產多少暖水瓶。
沒錯，不是供應。
而是生產。
庫存暖水瓶屬於計劃內商品，百貨商店的額外申請屬於新的計劃要求。
哪怕這些計劃內商品要幾個月後才會供應，不能動就能不能動。
來來往往折騰了幾個月。
百貨商店11月份提交的報告，來年5月份得到批複，7月份拿到貨。
規矩就是規矩，再慢也要等。
“有消息以後，我立刻打電話通知你。”
“既然這樣，那就麻煩袁偉幫忙多盯著點了。”
告彆袁偉，陸遠一個人回到招待所。
這邊的事情算是有了眉目，明天去百貨公司逛逛，給家裡人帶點東西。
袁偉縱然不說，陸遠也知道這年頭辦事，幾乎沒有一蹴而就的事情。
早上天亮，陸遠拿著牙缸出水房悉數。
“陸遠，陸遠！！！”
忽然，走廊上傳來王強呼喊聲。
“我在這呢，怎麼了？”
陸遠走出水房，一臉納悶地看向氣喘籲籲的王強。
“快回家！”
王強大步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道：“一大早，我家大院的傳達室接到你家打來的電話，說是讓你趕緊回家。”
陸遠心裡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