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靈州徐將軍的手下,在表演向日葵一般的笑容。
他們是向日葵,柳意是太陽的那種。
那邊,靈州鄒將軍的手下,在進行吃播現場,由蔡雲逸傾情演繹,被迫觀看的還有柳州一排武將。
而靈州其餘勢力來的使者們,倒是沒有徐將軍與鄒將軍那麼多戲,隻保持著禮貌狀態,打算混完了宴席,向柳大人表達一番自家主子是很友好的,是願意商談的,是支持她的,就可以撤退了。
下麵的官員們也都各有各的忙碌,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像是這種全員到位的宴席,肯定是不能隻吃飯的。
宴席正入佳境,文工團跳完了一道舞,緩緩退下。
原本正低聲交談的眾人立刻低了聲調或乾脆不說話。
這一看,就是又有安排了。
果然,明思再次上台。
“今日群賢畢至,少長鹹集,都是良將勁弩,忠良之臣,這許多時日中,柳州平了突厥之災……”
蔡雲逸看向台上的明思,心裡又開始又酸又羨慕又嫉妒。
酸明思小小年紀,竟也像是曆練出來了一般,說話行事頗有章法,看這小詞一套一套的。
羨慕她得了個好上司,這樣小的年紀,竟能被委以重任。
又嫉妒台下的所有官員,因為他已經聽出來了,接下來的活動,是柳州牧要給自己的屬下們發福利。
果然,明思先說了前言,表彰了一下在場的官員們是如何兢兢業業,大家一起努力共同建設柳州的辛苦後,才話鋒一轉。
“諸位可看看自己桌牌上名字右下角,那兒寫著一個號碼,號碼一共從1排到了903,903正是如今在座同僚的人數。”
場中官員們其實早就注意到了名字下方的序號,隻是那個時候,他們隻以為是為了方便排座,並沒有放在心上。
如今本就坐在自己位置上的,立刻拿起寫著自己名字的座位號牌看,果然在右下角,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數字印記。
“我是63。”
“我是87。”
“我排位334,這個號碼是根據什麼排的?為什麼我與鄭兄同為吏令,號碼卻相差如此之大?”
蔡雲逸知道柳州自有一套自己的算籌法,他們寫壹是1,寫貳是2,雖有些不適應,但不得不說,這樣寫快多了。
他來柳州之前,便特地去見了一位在靈州開鋪子的柳州行商,向他學習了這套柳州算學寫法。
如今看著寫著自己名字的牌子,有些生疏的辨認出了:“八百八十七位?”
旁邊的下屬道:“怎麼將大人排得這樣靠後,莫非是嫌我們來的太晚?”
他們運氣不太好,趕路的時候天氣太冷,車壞了兩輛,輾轉才到了柳州,因此比其他靈州來人都晚。
蔡雲逸覺得應該不是,觀柳意行事,不像是會特地調整這種細枝末節,來表明她不爽的。
果然,明思在台上已經說了:“各個號碼排序都是隨機,排名靠前或靠後都是一樣的。”
她拍拍手,當即有人推著一個大箱子進來。
那箱子的材質也是神了,不知是什麼材質,像是琉璃,但瞧著又不完全相同。
蔡雲逸於是將之定位為可能是燒製比較好的琉璃。
如今亂世,琉璃價格雖降下來了,但對比其他器具照舊昂貴,沒想到,竟在柳州看到此物。
而那裡麵,還有諸多不像是木球的球狀物,上麵寫著各種柳州數字,幾百個小球將這碩大的箱子擠得幾乎要溢出來。
這是要做什麼?
隻見明思笑道:“柳大人感念諸位辛苦,雖已發過了節禮,但依舊想為大家準備個驚喜。”
“此箱中有903個球,每個球上,都有一個號碼,每個號碼,代表一位同僚。”
身後,十幾個工作人員抬上各種各樣的東西,已是迅速堆積的老高。
明思抓準時機,伸手指了指這些東西:“這些,便是獎品,獎品分為1等獎到九等獎,現在我要隨機點一位同僚上來抓球,諸位有沒有想要嘗試的?”
古代人並不是都是各個含蓄性子,人有百樣,性格自然也都不同,隻是有時候環境逼著人“穩重”“不得跳脫”罷了。
柳州並沒有壓著人要“穩重”的風氣,因此許多年輕官員都有屬於他們這個年紀的歡快性子。
當即便有不少人舉起了手。
蔡雲逸有些驚詫,又不是很驚詫的發現,舉手中約莫有一半的女子。
他從小在蔡氏長大,氏族中的女兒,自然教養的與平民百姓不同,要性子柔順,貞靜寡言,知書達理,腹中有詩書才華,但不可在外出頭,以免惹人口舌等等等等。
像是這種舉手自薦上台,當著眾多人的麵參與活動的情況,氏族女子是絕對不可能做的。
尤其在場中人還沒多少權貴,對於家族的人來說,這簡直就是丟人至極。
不過顯然,柳州的人完全不覺得這有什麼,女子們舉手舉得理直氣壯,男子們也都一副這很正常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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