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
靈州某個駐紮軍營內,被派往鄒將軍身邊的探子匆促趕回來報。
正低頭看堪輿圖的徐將軍揮手,讓其他部下出去,隻留親信。
等帳篷內隻剩下七八個人了,他才望向探子:
“如何?姓鄒的和姓柳的談的怎麼樣?”
“稟告將軍,柳州防衛嚴密,官員也都很有警惕,並沒能探出實情,但屬下遠遠瞧著,鄒將軍與靈州人氣氛融洽,出柳州時,看上去心情也不錯。”
雖然沒能探到具體情報,但探子也是人,也有自己的主觀判斷。
“屬下想,這事,應該是談成了。”
他低著頭,不敢抬頭去看,果然聽到上方的徐將軍很不爽的嘖了一聲。
“柳意還真是大方,之前聯合姓鄒的打左清明,一點地盤不要,現在姓鄒的有了難處,說借兵就借兵。”
“當初她柳意拿下柳州,姓鄒的派人去道賀,我就沒派人了嗎?怎麼他倆就走得這麼近?”
徐將軍是個暴脾氣,轉而怒視曾經派去柳州道賀的某親信:
“是不是你小子在那拉著一張臉,沒好好道賀啊?”
被點名的親信:“沒有啊,我們都快把臉笑抽筋了!”
當時一場宴席下來,他們這些被派去道賀的,哪個不是臉酸了好幾天。
他悄悄去瞅徐將軍,小聲嘀咕:“將軍真是不講理,當初柳意派人來邀您一起打左清明,是您自己個不願意,讓鄒將軍占了個便宜,要不他倆關係能好起來嗎?”
“我去你的吧!”
徐將軍一腳踹向他屁股。
腳下雖狠,倒也不生氣。
親信之所以是親信,就是因為比其他屬下更親近,尤其是行軍打仗的武官,真打起仗來了,那是要和手下人一起吃一起睡的,自然更是要親密一些。
說得肉麻一點,這些親信與其說是手下,不如說是他的兄弟。
像是左將軍那種會對親信下手的武將,哪怕在大安朝都是獨一份。
踹完了人,他將堪輿圖放下,自己臭著一張臉往後麵一坐。
“這姓鄒的還真是好運,不過是幫柳意打了打左清明,那左清明也就是個空架子,誰還打不過啊,也就柳意年輕,記他的好,連兵都願意借。”
這話聽著,酸溜溜的,還有一絲後悔。
早知道柳意這人這麼好說話,當初她來邀他打左清明的時候,他肯定直接上啊。
親信們也不用他說,自己就找了位置坐。
“鄒將軍本就占了左清明的四縣,若是他真的借到了兵,戰贏了那突厥部落,恐怕日後咱們靈州,就是鄒將軍一家獨大了。”
本來嘛,大家都是從三皇子手下分出去的,都是同僚,除了那個沒腦子又沒本事的譚君禮被趕出了靈州,其他人占得地方都差不多大。
但鄒將軍應了柳意的聯合邀請,打敗左清明之後,柳意拿了左家子的人頭,鄒將軍拿了左清明的地盤和人,登時,鄒將軍成了靈州地盤最多的人。
人嘛,就是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若是這個人離自己遠,也沒什麼關係,哪怕是他當上世界之主了,徐將軍心態都不會有什麼影響。
但以前一個和自己差不多,離得很近,甚至自覺這人還不如自己的人,一躍爬到了自己頭頂上,那滋味可就彆提了。
見徐將軍難受的厲害,有親信提出建議:“將軍,不若這般,趁著鄒將軍將主力集中在打突厥上麵,後營空虛,我們可以……”
他做了個割喉的手勢。
“滾你的吧!”
徐將軍從上麵跳下來給了這個親信一腳:
“他要是打彆人也就算了,他打的是突厥,外族!趁著人家打外族偷襲他後營,其他人知道了你讓我在靈州怎麼混?!臊死人了!”
他氣得滿屋子亂轉,但親信已經被踹出帳篷了,而且沒再回來,沒了撒氣的人,隻能又回到自己位置上。
“先看看吧,草原上畢竟不是我們擅長作戰的地方,姓鄒的可未必能贏。”
“你們給我盯緊了他,現在我們這邊正打著,也不好插手,就看著吧,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贏。”
最近徐將軍和隔壁姓吳的起了摩擦,已經打小半個月了,隻是雙方都不願意鬨大,怕他們兩敗俱傷,靈州其他勢力鷸蚌得利,因此也隻是小打小鬨,互相試探。
親信們這下認真了:“是!將軍!”
待小會結束,徐將軍又盯著戰局,但依舊是互相試探著攻擊了幾下,都沒動真格。
他索性也不在這邊守著了,當晚回了家,就去給周老將軍寫信,看能不能從周老將軍那打聽到什麼。
徐將軍的夫人正是周家親戚,該叫周老將軍一聲叔公的,此刻點著蠟燭來勸徐將軍安歇,她是將門虎女,日常看得是軍書,也有自己的女兵,徐將軍在戰場上的時也會與她說,自然清楚他現在在惱怒什麼。
“還生氣呢?不就是人家占了個便宜你沒占到嗎?這事已經出了,你現在就是把自己氣死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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