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兩次算什麼,要知道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都還不到三次呢!”
楊臨帶著一絲淺淺的笑意看著梁岩。
“章亥,你再去一趟,若是城內守軍追殺出來,不可戀戰。”
“是!”
章亥抱拳領命。
“主公,若是守軍真的追殺出來,何不直接趁機奪城?吳榮帶了大軍入蜀,留在山通城的守軍並不多。”
梁岩眸中閃過一絲希冀。
楊臨卻搖了搖頭。
“梁先生所言不無道理,可是我始終在想一件事?”
“不知主公想的是何事?”
“我在想,我們數千人馬出南嶺一路北上,所見的是一片荒蕪,直到斥候來報,遇上了吳榮的運糧隊。”
楊臨娓娓說道,麵色如常,還自顧自的整了整袖口。
聞言,梁岩微微頷首,開口道:
“主公所言,也是我之憂慮,當今民生雖凋敝,但楚州相對於北方來說相對較好,永安府荒無人煙,我猜測原因有二,一是百姓躲在山中避禍,二是他們被人強行帶走。”
“若是被帶人走,那麼多老幼婦孺有個用處?”
“或裹挾成攻城肉盾,消耗守軍箭矢滾木,或被逼建造攻城器械和其他重活。”
梁岩說完後,楊臨忽然雙手背負,麵色變得有些惆悵,不禁發出一聲感慨:
“所謂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便是如此!”
話音落下,站在不遠處的許奉眼睛陡然睜大。
看著楊臨的目光尤為灼熱。
這時,隨著守備營的退下,前方章亥已經快衝到山通城守軍的攻擊範圍。
但這次城樓上並沒有箭矢射出來,而是直接打開了城門。
數百守軍嗷嗷叫著從城內衝出來。
詭異的是按人數看,守軍才是人少的一方。
“兄弟們,撤!”
方陣中的章亥帶頭轉身就跑,身邊的士卒也紛紛跟著他直接撤退。
連續的騷操作,令一向令行禁止的獨立營兄弟也產生了疑惑。
一個臉上橫著一條刀疤的漢子,一邊跑一邊喊著距他最近的同伴。
“嘿,兄弟,這咋回事啊,都跑好幾回了,主公不是怕了吧?!”
“怕?你莫不是個傻子喲,我們主公是啥人你不清楚啊,金人都打成狗,你彆囉裡吧嗦的,叫你乾啥就乾啥唄,又沒少你飯吃!”
回話的兄弟是個身形高大的大漢,被發配嶺南前那也是個凶狠的主。
本來覺得生活無望了,是楊臨給了他第二次機會。
如今他發現,戰場才是他的宿命。
“繼續跑,要是被追上,等回去給老子跑上五十裡!”
章亥的話像一針強心劑,擴散出去後,瞬間激發了獨立營將士們的鬥誌,一個個跑的比兔子還快。
望著越來越遠的背影,圓臉哨官騎在馬上一臉懵逼,他隻有十幾匹馬,根本不敢騎馬去追。
“真他娘的邪門了!”
嘟囔了幾聲後,他再次回到城內。
城外,楊臨親自將章亥迎入帳內。
“今天差不多了,吩咐下去埋鍋造飯,休息一夜後,明天繼續。”
“主公,明天還要繼續?可這麼做如何攻城?”
梁岩出聲問道。
楊臨看向他。
“誰說我要攻城?兵法有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攻城,攻城乃是下策,即便吸引守軍出城,想要攻下也必有傷亡。”
“主公所學是何兵法,岩從未讀過!”
梁岩被楊臨連續幾次的言語所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