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勾著腰,立馬道:“是,世子爺,小的明白了。”
鶴硯清鋒利的眉骨不自覺的往下壓了壓,細長飛挑的鳳眸落在了桌前的那根蠟燭上。
一根完整無缺的蠟燭,正灼灼燃燒著。
直至蠟燭滴蠟,疊疊堆砌在燭架上,還剩下一半時,也未見他有半分動靜。
他是可以徹底放下那心中悸動的,不就是個女人嗎,他隨時都能有很多;
不就是兩個偷吻嗎,下次找個貌美女子明著吻。
任何左右他情緒跟思緒的人,都不應該存在自己身邊。
他要絕對的清醒,絕對的理智。
朔風守在一側,啟聲說:
“世子爺,三皇子何許人也,屬下還是去三清月那邊打點幾句,
免得有些不知情況的奴才攪了三皇子的雅興。
恐今日過後,三姑娘那茶樓怕也是開不成了。”
半晌,不見鶴硯清回複。
世子手中的墨筆被握得繃緊,修長冷白的指骨線條嶙峋緊繃起來。
她不是挺能想法子嗎,她不是很想跟自己劃清界限嗎?
那好啊,今日鶴昆突然造訪三清月,出了任何事,都跟他沒有關係。
朔風再次詢問道:“世子?”
鶴硯清抿了抿薄唇,唇線一時鋒利起來。
夜色如墨,月隱雲後。
一隻烏鴉從街道微弱的燈籠光影之下飛過,留下一聲聲寂寥頹喪的叫聲。
黑色的烏鴉在暗夜裡像極了隱身的刺客,落在三清月茶樓的屋簷上,繼續嘎嘎叫著。
樓裡傳來躁動之聲,突然咚的一聲,烏鴉展開雙翅驚恐的飛走了。
薑玉瑤跪縮在茶樓雅間的一角,額頭上已經青紫了一塊,眼前一陣發暈,杏眸一睜一閉的。
鶴昆手裡拿著一張凳子,朝著孟讓塵砸了過去,板凳重重落在孟讓塵的肩頭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鶴昆大聲吼道:“本皇子要做什麼,還得看你們孟家人的臉色不是?”
孟家人向著四皇子,在朝堂上跟他屢屢作對。
鶴昆早看孟讓塵不順眼了,這不得往死裡打?
孟讓塵鼻尖下淌著猩紅刺目的鼻血,肩頭上的痛感已經感覺不到,
他被砸了好幾下已經痛到麻木了,但他依舊恭恭敬敬:
“三皇子,三清月是品茗傳雅的茶樓,玉瑤是茶樓的老板,
不是伺候男子的花樓姑娘。您這麼做,雍王府那邊也過不去。
在下隻是好心提醒,您莫失了分寸,這裡是上京城,天子腳下。”
他一直擋在薑玉瑤的前邊,分毫不退讓,縱使自己滿臉是血。
鶴昆冷笑一聲,滿臉不屑:“雍王府怎會過不去,雍王府巴不得呢!”
薑玉瑤撐著身子從地上晃晃悠悠的起來,方才被鶴昆一推,人就撞到了櫃子上,眼前一花就跪了下去。
她眼睛落到孟讓塵身上,瞳孔猛的聚縮,急聲道:
“孟公子,孟公子你倒是躲一躲呀!”
她朝著雅間外邊喊了起來:“來人呐,來人呐,人呢!”
鶴昆眼神越過孟讓塵看向薑玉瑤,隨即一腳踹在孟讓塵肚子上,將他擋開:
“人,什麼人?
三清月,早就被本皇子的人給圍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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