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硯清伸手掐住薑玉瑤的脖子,將人抵在門板上,下巴一時鋒利了起來:
“薑玉瑤,你膽子可真是大,誰讓你去燒祠堂的!你可知這是多重的罪過?”
薑玉瑤扣住他的手掌,從喉嚨裡擠出話來:
“我被人鎖在祠堂裡,就這個天氣,我身上這種棉布薄裙子,睡一夜起來,身子也凍僵了。
所以我就用燭台點了祠堂裡的幔簾,用小火將後窗上的木栓給燒壞掉一些,從祠堂後邊的窗戶翻出來的。”
祠堂中間是個天井,夜裡寒風雨雪肆虐,根本無處躲藏。
鶴硯清麵色沉冷:“但祠堂燃的是大火,你彆說跟你沒有一點關係?”
薑玉瑤冷笑一聲:
“我走的時候,故意將燭台扔在了窗簾上。
對,就是我乾的。
就允許你們雍王府害死我,還不允許我肆意報複了?”
反正都會被折磨死,鬨就鬨,她已經渾然無所謂了。
鶴硯清瞧見她這一副傲氣的神色,那杏眸裡有幾分狠絕的神采,恐怕這才是真正的薑玉瑤。
按理說,她不該這麼擰的。
這麼擰的性格,在王府根本無法生活十年。
世子扶了扶自己有些痕跡的長衫,陰沉的眉眼垂睨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故意激怒我,就能讓我殺了你?”
薑玉瑤麵不改色:“是啊,我一心求死,你還沒看出來?”
她這段時間想起自己遠在南越的母親,其實也開始懷疑了,或許自己的母親根本沒在人世了。
要不然,不會十年過去,連一封信都沒有。
薑玉瑤很不理解,為何雍王府總是瞞著這件事。
反正她九族都沒了,早死,也是早下去跟親人們團聚。
火燒皇族祠堂這種事兒都做了,她自然沒想到還會活著。
那燒雞,是給自己最後的晚餐。
真好,她越來越硬氣了,鶴硯清也越發的覺得得勁了。
他大手一揮,從小苑裡走了出去:
“從明日開始,你就跪在浮光台,給鶴家的列祖列宗贖罪。”
薑玉瑤徹底失控的從屋子裡追了出來,朝著他吼道:
“世子這是什麼意思,你一刀子殺了我,一了百了豈不更好?
這種事,沒必要放過我!”
自沒有了離開王府的希望,她的確也不想活了。
隻是自己沒有那個勇氣對自己下手,所以她破罐子破摔,等那個沒人性的人下手。
這樣一直被關在王府的生活,她是真的一日都過不下去了。
鶴硯清頓住腳步,背對著她:“我倒是要看看,這天底下有沒有馴不了小野獸。”
死,在他這裡算是恩賜了。
他才不會這麼輕易的讓薑玉瑤一了百了,她休想!
火燒祠堂這種重大事件,就這樣被壓了下來,誰也沒去追查個半分。
鶴昭芸心底也知道了薑玉瑤搞的事情出來,但是她沒辦法去雍王妃那邊告狀,
因為此事促成,也有她一份功勞。
可是她心底不服氣,薑玉瑤火燒皇家祠堂這件事兒,居然就這樣算了,大哥哥的腦子是不是已經壞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