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儼然是沒見過如此烈性的女子,如此在他麵前死活都在抗爭之人。
薑玉瑤到底是有多厭惡自己,欺騙撒謊,敷衍式的討好,密謀三次離開。
自己明明已經容忍她,原諒她多次了,可她依舊不知死活。
鶴硯清隻覺自己的耐心,已經被磨光了。
他眼神狠戾的瞪著薑玉瑤,額角的青筋也鼓了出來,猙獰凶狠。
緊閉雙眸的薑玉瑤,閉著眼睛都能感覺到那撲麵而來的怒火。
她對鶴硯清心生畏懼,依舊膽寒。
玉眸裡,還是憋不住的蓄滿了淚,淚眼驚懼的望著他,雙手奮力的推著鶴硯清的胸膛:
“對,我寧願死,也不要跟你回去,被你困在王府裡一生一世!”
鶴硯清那滿是鮮血淋漓的手掌移向了她的玉頸,掐了上去:
“薑玉瑤,你就是死了化成一捧灰,都得埋在王府的花台底下,你哪兒也去不了!”
悄悄,她直到此刻都是如此的硬氣,那塊硬骨就從未被敲碎過!
薑玉瑤此刻也大差不差的心死了,三次策劃逃離,這一次連自己的師父都加入進來了,卻還是沒能順利離開。
曆經如此周折,鶴硯清隻怕會對自己更變本加厲的看守,以後若還想逃離,基本無望了。
暗河兩側都是石壁棧道,這棧道有人工修建過的痕跡。
從這暗河棧道之外傳來節奏奇怪的號角聲,鶴硯清是從南越沙場上回來之人,自是聽得見這其中的詭異。
他將手掌從薑玉瑤脖子上收了回來,總共也沒怎麼用力,他沒打算掐死她,可就是太生氣了。
鶴硯清沉了沉氣,看了看周圍的情況道:“這裡不對勁,起來,趕緊走。”
薑玉瑤從地上爬了起來,手臂被鶴硯清鉗製著,二人朝外走去。
正想要從暗河淌出去時,發現從石壁棧道的最深處湧出來兩隊人馬,一前一後,將他二人給死死圍堵住了。
鶴硯清目觀四方,看了看這一尾縱橫的暗河天塹,天空隻留下一條細縫來,底下光線暗沉。
最後,他將眸光落到了那群身著褐色粗布衣衫的人群身上,神色冷淡:“爾等何人?”
為首的,衣著稍顯華麗規整的,應該是這群人裡的首領,是個長相猙獰的光頭。
光頭走上前來,揮著大刀:
“我知道你是官府裡的人,前年大當家的就是被官府裡的人給捉去砍了頭。
今日你們自己送上門來,我必取你性命!”
這群江河匪盜,本是沒打算出去打劫過往商船的,最近官府都查得比較嚴,他們算是老實。
可明明自己已經很是低調了,卻冷不丁的發現自己已經被官府給圍了。
這下可好,隻能殊死一戰了!
好巧不巧,都水監的船隻一到,這群江洋大盜自己就冒了出來,非要往這官府的船頭上撞。
偏生的,遇見的人不僅僅是都水監衙門裡的官員,還有那在南越有第一嗜血魔頭稱謂的鶴硯清。
這是,撞了大運了。
鶴硯清伸出手臂擋在了她身前,將薑玉瑤拉到了自己身後擋著。
世子身上衣袍雖然儘濕,但一身鬆骨鶴姿,儀態依舊端方雍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