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硯清問了一句:“會是什麼後遺症?”
府醫道:“這不好說。
總之世子以後,得需極為仔細的注意自己手臂上的這條疤,以後彆用左臂動大力氣了,得收斂著些。”
雍王妃也在這屋子裡,眼神狠厲的瞪向薑玉瑤,恨得牙癢癢:“可真是個紅顏禍水!”
當初的雍王也是一般的瘋,薑家九族都被押上刑場時,他也敢在天子腳下偷走兩個人,
且那沈念卿還是覆滅薑家的核心人物,他也敢。
這一旦不慎,也是拖著整座雍王府去陪葬。
如今自己的兒子,為了那個女人的女兒,也是這般不要命,她真是恨毒了這對母女倆。
薑玉瑤沉默著,並不上去接話。
這段時間以來,薑玉瑤幾乎已經紮根浮光台,好些日子沒回過隔壁的海棠院了。
這算是二人相識以來,最為平靜與漫長的獨處時刻了。
浮光台裡添了一處小廚房,除卻早膳,鶴硯清的午膳與晚膳都是她親自燒的。
漸漸的,她也熟悉了鶴硯清的口味與一些習慣。
日日燒菜前,還是會問他兩句,想吃什麼。他對自己的廚藝並不挑剔,隻是要確認一下,是不是她親手做的。
如果是下人做的,準給她臉色看,說她不誠心,並不在乎自己師父的性命。
薑玉瑤夾了一塊牛肉在他碗裡,細聲說道:“劉大夫說,世子得多吃牛肉,有助於傷口恢複。”
鶴硯清看了看碗裡的肉,沒猶豫的就夾著吃了下去,這還是薑玉瑤第一次給他夾菜呢,覺得格外好吃。
牛肉他就吃這一口,等著薑玉瑤給他夾下一塊。
薑玉瑤若是不夾,他就這麼不吃了。薑玉瑤沒有辦法,自然是慣著他:“再來一塊,多吃些,你都瘦了。”
簡單一句關心的話語,世子也能眉眼溫和不少去,側眸看著她笑了笑:“好。”
而薑玉瑤則是耐心日益減退,想著趕緊讓他傷口恢複,趕緊去上朝,自己便再也不用與他朝夕相對了。
可這樣簡單的小日子,卻是鶴硯清這一生裡都沒經曆過的。
薑玉瑤至少會問一句,他的偏好,他的忌口,會說幾句聽著順耳的話,裝也裝得挺儘職儘責的。
十二歲之前他在雍王府,日夜生活在母親對父親的極致糾纏裡,雍王妃對他也算不得多好。
甚至不會知道他的忌口,他的偏愛,隻會嘶吼,咆哮。
十二歲之後,他便跟隨父親去了南越邊境,父親發現他天賦異稟,學東西極快,特地找了最好的老師培養他。
一年裡,他能見到自己的父親二三次吧。
後來長大,雍王便更覺這個兒子好用,順手,是一件利器。
從小,雍王就教育他,這世間之人,隻有強弱之分,無善惡之彆。
喜歡的,想要的,奪過來便是,看的是能力,而非什麼道理與心甘情願。
鶴硯清漸漸長大,沒有感知到這世間的人情冷暖,他隻知強者,就該擁有自己想要的一切。
用完午膳,他筷子一放,薑玉瑤手裡的錦帕便遞了過來給他擦擦嘴,再擦擦手。
美人垂眸做著這動作,溫柔親昵,認真仔細,像極了悉心照顧夫君的妻子。
鶴硯清漆黑陰惻的鳳眸對上薑玉瑤雪亮瑩潤的眸子時,神色凝遲半晌,右手忽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瑤瑤,我給你換個身份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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