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硯清腳步不曾停下,胸口裡的怒火依舊熊熊燒灼,難以熄滅。
薑家翻案,明淵支持廢太子,薑玉瑤要保下明淵,而自己終將做掉明淵與廢太子一黨。
他這一生的安寧,算是徹底毀了。
薑玉瑤垂眸看了看地上,行廊之下一路都是血滴,她加快了步子:“世子,你一直在流血,我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吧。”
鶴硯清並不停步,也不說話,隻是向前走去。
薑玉瑤跟著在後邊追著:
“你我之間恩恩怨怨的確很多,但這一回,你也是為救我受的傷,我做事一碼歸一碼,這裡沒有大夫,我給你處理傷口吧。”
鶴硯清走到一間屋子門前,推開門走了進去,將自己外套脫了下來。
朔風步入房間,將止血的白藥拿在手上,正要給世子上藥,薑玉瑤便走上前來:“朔風侍衛,我來吧。”
朔風看了一眼世子,世子沒說話,但也沒反對。於是就將白藥交給了薑玉瑤,並交代道:
“勞煩三姑娘替世子檢查一下之前在江上那受傷的傷口,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麼問題了。”
今日他瞧見鶴硯清在拚殺時,那左手明顯一到使力時,就有些虛力,不似從前那般有力了。
鶴硯清語聲清冷的吩咐道:
“派人將必死軍團的屍首處理好,整座茶莊儘快清理出來,不要再有血跡。
記得將一切痕跡抹乾淨,南越那邊的人查不到半分是誰做的。”
朔風垂首:“是,世子爺。”
薑玉瑤拿著白藥走到了鶴硯清身邊,將他滿是鮮血的裡衣給脫了下來。
看見肩膀上鮮血淋漓的鶴世子,她呼吸亦是一凝。
那橫七豎八的刀傷劍傷,猙獰盤旋,觸目驚心。
薑玉瑤連忙轉身取了帕子與酒來給鶴硯清清理傷口。
那烈酒沾了棉花塗抹去傷口時,疼得鶴硯清眉心一皺,額角的冷汗也滲了出來。
薑玉瑤安撫道:“你這傷口必須用烈酒消毒,怕又像上次一樣紅腫流膿了就不好了。”
鶴硯清姿儀挺拔的坐在凳子上,身上透著一股拒人於千裡之外之外的氣勢:
“讓你那丫鬟進來給我清理傷口,你出去。”
薑玉瑤解釋著:“拂綠也受傷了,旁的茶莊的丫鬟估計你也信不過,都是些臉生的外人,還是我來吧。”
鶴硯清伸手掐住她的手腕,將人推開了些:“不用你管,你自己去照看你那心心念念的師父。”
薑玉瑤怎麼可能就這麼走了,自己走了,依照自己對鶴硯清的了解他鐵定更生氣。
薑玉瑤還是邁著步子走了過來,拿著沾了烈酒的帕子按住他肩膀,鮮紅遍布的眸眶裡沉了沉:
“你明明知道我不會走,你明明知道我的一切都攥著你手裡,又何必說這些話呢?
除非你說,要將我永遠的趕出雍王府,那我便離開。”
鶴硯清眉心一直深深緊皺,肩頭上的傷口沾染了烈酒,痛得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