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王府真主子少,府醫從前就沒把薑玉瑤放在眼裡,而後她過了好日子,自己也沒放在眼裡。
之前薑玉瑤是派人來找過一趟,說葵水延後好幾日,自己便隨意開了些補氣血的藥膳出來,讓她先吃。
怪就怪自己好賭,忙著出去賭牌,便沒過來細細查探。
府醫哭訴道:“世子爺,那婦人有孕月份小時,本也有診治不出來的情況啊,求世子爺饒命啊!”
鶴硯清撥開那一句一句的迷霧,直接問道:
“姚家距離雍王府並不遠,你為何今日不歸,且還要在姚家住上幾日?
姚家並不缺府醫,你為何要去?
為何單單是今日去?你是不是提前知道了什麼?”
府醫麵色白了白,雍王妃說過,應對世子時,千萬要小心,他不會對自己的任何一句話深信不疑。
府醫嘴唇顫了顫,聲音小了些:“姚家有兒郎骨折,小的剛好擅長,所以就被王妃支去了。”
鶴硯清從台階上猛的奔走過來,掐住他的脖子,厲聲道:
“我問的是三個問題,你少在這兒耍花招,趕緊說!”
薑玉瑤中毒,剛好府上沒有府醫,出事後,便隻能去街上找大夫,一來一去,耽擱的全是救命的時間。
剛好,這大夫被人支開在這種節點上,很難不讓人懷疑。
雍王妃從海棠院外走了進來:“放開府醫,我來說。”
朔風看了兩個侍衛一眼,才將府醫給放開。
雍王妃走過來,眼神看了府醫一眼,是警告的眼神。
她在告訴府醫,你全家性命可都在我手上呢。
府醫將頭低了下去,不敢再說一句。
雍王妃抬眸看向自己的兒子:
“玉瑤慘遭此禍,我聽了也很痛心,畢竟那腹中也是王府血脈,還是雙生胎。
王府裡,你沒有旁的姬妾,不存在有人會害她。
世子,你就是過於激動,情緒一時上來了,所以聽風就是雨。
我向你保證,府醫一點問題都沒有。”
鶴硯清左臂一直發麻,他伸手按著自己手臂,眼神依舊陰冷:
“等瑤瑤醒了再說,那幕後凶手我不管是誰,都得為我孩兒賠命!”
次日黃昏,明淵從皇宮裡秘密出來,親自到王府熬藥,一眼都不曾移開。
他親手端著藥碗入了薑玉瑤的屋子,將人從背後抱了起來,攬在懷裡,一口一口的給她喂藥:
“玉瑤,藥的確有些苦,不過喝了就會好很多。來,張嘴。”
薑玉瑤不願喝,將頭撇了過去,似沒多少求生意誌。
鶴硯清站在一側,除了上朝下朝,其餘時間都是守在這裡的。
他伸出手來:“我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