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時此刻才開始領悟過來,語聲有些顫抖的說:
“這處薑家密藏沒有謠言中的金銀珠寶,更沒有改朝換代的能力。
這就是個釣有心謀反之人來的靶子,那龍袍便是欲望的象征,一旦穿在了身上,穹頂上的光一落在龍袍上便會自燃起來。
是因為早就有人在龍袍上做了手腳,放在密室裡的銅鏡,一切的設計都是為了人的欲望而打造的。”
鶴硯清此時說了一句話:
“氣勢龍袍周圍都灑了可以自燃的磷灰,從那燭火可以自燃,還有那燭火詭異顏色我就在懷疑了。
走入密室後,空曠的石壁之內所有象征欲望的東西都集中放在穹頂之下,這也是機關的一種。”
是以當時鶴硯清發現了龍袍之後,再看了看那穹頂,便刻意的走到了一邊。
薑玉瑤拿著燭火繼續在石壁看細細看著:“對,這就是局。
薑家先祖是想替自己的結拜兄弟試探出那些人是有不臣之心,將這些人釣來後,再徹底圈殺掉,他一直都在為自己的大哥鞏固朝政。
我在猜想,當年大元建立時,貴族林立,想必朝綱極為不穩固。
薑家一直處於流言的中心,應該就是被貴族推出來做箭靶子的,想要引得帝王疑心。
奈何當年的鶴家先祖,完全不理會這些。”
薑玉瑤喃喃的說著,神情悲戚起來:
“可卻也是這樣的法子,令其發展了上百年,最後卻不知為何就反噬到了薑家身上。
十多年前,薑家九族便是因為被朝廷查出謀反的鐵證,薑家密藏的流言在消停上百年後突然被翻了出來,才遭來災禍的。”
鶴硯清唇色已然發白,身子晃了晃,他實則已經對薑家的案子有了一些眉目。
按照薑玉瑤的說法,其實隻要皇室中的每一代帝王都相信薑家,不管是什麼謠言,都是沒用的。
在他的記憶裡,皇室包括滿朝文武都沒有誰確切的說過薑氏密藏裡藏了什麼。
那改朝換代的說法,僅僅隻是追溯到了幾十年前而已。
從最開始的消息來看,薑家密藏一直說的是拿走了建國時一半的財富。
鶴硯清眼神裡的光有些湮滅下去,他似乎有了不安的感覺,所以一句話都沒說。
薑玉瑤站在石壁之下有些失落:
“我以為開了薑家密藏會找到許多答案,沒想到,根本就不如我心裡預期的那樣。
薑家密藏從來就沒有金銀珠寶,自是人對欲望的幻想罷了。
從前家裡人就很少提及建國時的故事,甚至不會主動說,父親與祖父說的最多就是身為薑家人,要心懷社稷黎民,輔佐皇上守好這大元江山。”
當年的建國之功,薑家人甚至不願再提起,隻想做個安分守己的臣子,並不居功自傲。
忽的,朔風驚呼一聲:“相爺!”
鶴硯清倒在了密室裡,因他身著墨黑色的長袍,身上被暗箭射中,流了血也沒被看出來。
方才他在按住薑玉瑤身子撤離時,暗箭從他背上射了過去。
他趁人沒注意將暗箭給掰斷了一截,繼續在密室裡陪著她一步一步解開著薑家的秘密。
直到最後身體再也支撐不住了,他才倒下。
薑玉瑤回眸,此刻才看見鶴硯清發白發青的臉色,鬢角上全是冷汗,那袍擺上的血跡此刻才顯現了出來。
薑玉瑤沒再繼續看下去,立馬安排道:“咱們趕緊離開不過山吧。”
朔風命人簡單處理了鶴硯清的傷口後,便帶著一行人下了不過山。
隻是他們沒有再回淮南,是直接回了燕雲州軍營,淮南已經不安全了。
薑玉瑤一路上跟在他的身邊,並未找機會走掉,而是留下來在照顧他的傷口。
薑家的事情已然被掀開一角了,鶴硯清也答應了她會幫自己翻案,她會留下來等著為薑家沉冤昭雪的那一日。
不過山中,朔風當時衝入第一間密室時,那石塊就已經將萬大公子壓在了底下,朔風根本沒看見他。
事後鶴硯清昏迷,眾人匆匆下山,一時都沒注意到薑氏密藏中還有其餘的生還之人。
過了一日,淮南王身邊還活著的親信去密室裡尋人,發現那石塊底下是奄奄一息的萬大公子,便將其帶回了淮南王府。
淮南王妃從王府裡快步走了出來,兩眼含淚:“恒亭啊,怎去一趟不過山,能傷成這這般模樣啊!府醫,趕緊叫府醫去大公子院子裡侯著!”
萬大公子萬恒亭被砸斷了六根肋骨,手臂上有刀傷,身體各處都有些大大小小的傷口。
最要命的是,那些石塊給他砸得有些內出血,人險些就真的沒有救回來。
淮南王妃等了兩日,萬恒亭才蘇醒過來,告訴自己母親,父親人已經沒了。
而且很快,淮南王府也要沒了。
淮南王妃扭頭下令道:“趕緊去,開了二公子房中的鎖,讓他趕緊過來!”
萬恒霖整日被鎖在王府裡,外邊發生了什麼事情,他也的確不知曉。
一入了自己大哥的房間,看見自己母親與大嫂都坐在床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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