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這幾年,鶴硯清因為薑家之事,已算偏離自己重回上京的唯一目標,甚至已有退去朝堂的打算。
薑玉瑤坐在鸞床上,眸光黯淡,所有靠近的薑家的人,都會變得不幸……
她長睫顫了顫,此事她怎能事不關己呢?
總歸渾身上來,就剩下這一條命了,的確沒什麼好怕的了。
成了為薑家翻案,敗了下去陪家人,就這樣。
薑玉瑤見鶴昆還是很配合的將人都給遣散了後,起了身,跪在皇帝麵前:
“皇上,您以為我會不知道今日那酒有毒嗎?”
鶴昆垂眸看見跪在地上的美人,衣衫有些淩亂,胸前的春光飽滿盈潤。
她烏發紅唇,雪顏嬌色,透著一股白皙又破碎的美。鶴昆心生憐意,他最心疼美人了。
薑玉瑤仰首,眼淚從眼角裡滾落出來:
“我早就想鶴硯清死了,也不是這一兩日才生的怨氣。
所以今日即便我發現那酒水有些不對勁也沒說話,隻是尋了一杯果汁喝。
就想看看是自己多想了,還是鶴硯清的命到頭了。”
鶴昆背著手,垂眸時微挑了眉梢:“你在演戲吧,方才你還在為鶴硯清說話呢。”
薑玉瑤深知帝王家的冷漠與詭譎,她倒也不狡辯,而是語聲平和的道:
“我被鶴硯清誆過許多次,他喜歡設圈套詐我的話。
皇上之前與鶴硯清關係甚好,親如兄弟,我怎知皇上是不是與鶴硯清一同在演戲呢。”
“他都被打入死牢了,還演什麼戲?薑玉瑤,你到底想說什麼?”
鶴昆身子朝下勾了勾,打量美人也是他的樂趣之一。
薑玉瑤委屈的抹了抹眼淚:“我倒是要感謝皇上,替我除去囚禁我兩三年的魔頭。
本想著一心好好侍奉皇上,奈何有孕又不能打掉,所以懇求皇上,讓我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十個月後,這孩子生下來我看都不會看一眼,從此安安心心留在皇上身邊,侍奉皇上左右。”
鶴昆神色有些猶疑:“鶴硯清囚禁你?”
薑玉瑤哭得傷心,伸手抓住鶴昆龍袍的下擺,憐弱的看著他:
“皇上差人去打聽,問一問雍王府,再問問鶴府的下人,皇上就什麼都知道了。
鶴硯清說是為我薑家翻案,實則也不是,我也不清楚是為了什麼。
皇上,薑家都沒了那麼多年了。
我隻想好好的活下去,翻案這種事情,茲事體大,我乾嘛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