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錢一個?”雲不屑地問,對他剛才的袖手旁觀大為惱火。
湘瀟隻是希望他等待,雲還指望他乾活?初見的第一眼,她就知道他不是個乾活的。
“3毛。”冼銳回答說。
“給我半個。”雲道,伸手向冼銳要他手中的饅頭。
冼銳將饅頭全給了她,自己走到前麵去了。
“誰吃饅頭?”雲向湘瀟低嘀道,隨手將它扔進了路旁的草叢中。反正湘瀟也說了,他們之間不可能。
一串紅的早餐,不外乎就是麵條,稀飯,包子,饅頭。怎麼不吃饅頭呢?饅頭在哪裡都隻是饅頭,在冼銳手裡也一樣。
冼銳回頭見雲手中的饅頭不見了,心中更加不高興。雲是有些過分了。
來到海邊,他們首先坐快艇去海對麵的吊腳樓美食街,一百五一個小時。在談價的時候,雲想的是,都吃饅頭了,太貴了,請得起就請,請不起就不要死撐;而湘瀟想的卻是,坐船也一樣,都是轉一圈,然後到海對岸。
快艇開動啦!速度越來越快,如離了弦的弓箭,貼在海麵上飛。艇尖破開水麵,激起兩排巨大的波浪,在他們身後,極速開拓出一條寬闊而波瀾壯麗的海之路。
雲覺得刺激,站在艇中嘻嘻哈哈的,身子左搖右晃。冼銳和湘瀟的心情也漸漸好轉,冼銳甚至自己開起了快艇,並且說:“我每次去滇池玩,都會開快艇。”
雲會想,快艇好貴。而湘瀟卻會想,既然是玩,有的是時間,如果價格相同,選快艇;如果價格不同,當然選船。讓彆人劃,是享受;讓幾個人一起劃,豈不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三人又說又笑,用去了不少的膠卷。
“正好有人幫忙照相。”冼銳說,心中終於釋然。
午飯是在美食街上吃的,氣氛也還算不錯。酸菜魚很有名,肉細而湯鮮。
雲夾了她最喜歡的魚頭,湘瀟便道:“吃了魚頭,萬事不愁。”說完,又夾了魚尾到冼銳的碗中,道:“吃了魚尾,順風順水。你經常出門在外,給你吃是再恰當不過的了。”
冼銳很香甜地笑,將其中超過23的魚尾夾到湘瀟的碗中,深情地望著她說:“你吃。”話語雖少,卻讓人感動萬分。
湘瀟忽然想哭:其實,他還是很真的。他與彆人並沒有什麼兩樣,同樣就著瓶子喝酒,同樣喜歡吃石榴,同樣喝稀飯,啃饅頭。同樣,也會有讓他心儀與心怡的女孩。
但她終於沒有哭,對雲說:“你知不知道?舊時候土匪綁了人之後,首先給他吃魚。如果他先吃了魚頭,那定是富人家的子弟,就要被加倍地敲詐了。”雲的所知所受,當然是超過了舊時候的富人的。
三人齊聲大笑。冼銳饒有興趣地問她:“那你最先吃什麼呢?”
“魚皮,我最喜歡吃魚皮。”湘瀟告訴他說。
“從前有個周扒皮,半夜三更來偷雞。現在有個郗扒皮。”雲笑著說。
“郗扒皮,扒誰的皮?就扒你的皮。”湘瀟卷著舌頭說,伸手去抓雲的衣服。
嚇得她向後仰去。
長條木凳很窄,她差點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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