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咱們爬到山頂上去。”冼銳笑道,順手拔了一根青草銜在嘴裡。
“爬到山頂至少也要半天,我爬不動了。”湘瀟道,搖擺不停的頭好像一隻泄了氣的皮球。
冼銳繼續說:“那我下次來西昌,你一定要陪我爬到山頂啊。我母親挺信佛的,每年都要到廬山上去拜佛,我想到山上去為我們抽個簽,許個願。”
她再次有些感動,順了他的話說:“那好吧,下次一定舍命陪君子。”
她隻想得起他,想不起佛。沒有信仰,並不是一件好事。甚至連對他,她都並沒有什麼是非要堅持到底的目標。
為什麼是下一次,而不是這一次?因為這一次明明是太累了,而且最難的是,它就在眼前。她隻是幻想著,逃過了現在,未來也許會輕鬆一點點。怎麼會呢?
冼銳拿過她的紅帽子,戴到他的頭上,
小了。他將扣放到最後一扣,戴好後轉過頭來讓湘瀟看。帽沿緊緊地壓住了他的頭發,它們從帽簷後麵直垂下來,蓋住了他的眼睛,使她隻看到了兩片玻璃鏡。
湘瀟不禁啞然失笑,笑聲烙在了鬆林裡。她抬頭望著鬆林,說:“瀘山上的鬆挺有名氣的,與邛海的水,建昌的月,共稱西昌三絕。你看它們,雖然各不相同,但棵棵挺拔,像不像——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說完,趕忙扭頭去尋找冼銳的眼睛,很希望能得到他的讚同和認可。
冼銳笑笑,情不自禁地將手搭到她的肩上,然後又高興地搖了搖。
湘瀟嫣然一笑,繼續說:“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瀘山上終年無雪,瀘山上的鬆一年四季都是高潔的。我就喜歡高,就喜歡潔;隻要不高,不潔,我就討厭!”她在含沙射影地說他,但願他人如其表,清清爽爽,潔潔靜靜。
“你的歪道理,怎麼那麼多呀?”冼銳大笑道,拉起湘瀟,向山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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