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平常我不知道,我還相信,昨天晚上?我不相信。”湘瀟搖著頭說。
湘瀟的心被他看見了,冼銳含笑而說:“真的,不信你去問小王。”
“我才不問呢,我信。”湘瀟馬上改口說。望著他笑了笑,然後低下了頭。
頓了頓,冼銳愛憐地問她:“昨天晚上你哭了嗎?”
“沒有。”湘瀟笑笑說,自我解嘲,“在天塌下來之前我是不會哭的。”
“你為什麼不打我?”他問她。昨夜,他一夜都在心裡自責。
為什麼?因為常言道:打是親,罵是愛,不打不罵才是怪。況且,怎舍鉛做的拳頭落在他的血肉之軀上呢?湘瀟搖搖頭,不語。
“把你的紅帽子給我看看,好嗎?”
“不。我送你的東西雖然並不貴重,但也算是千裡送鵝毛吧。”湘瀟道。說著,一把抓住自己進屋以後就扔在桌子上的紅帽子。
帽子裡隻剩幾塊錢了,要是冼銳見了,準要問她:“今天這些東西,又花了你幾天的工資了?”記得她買涼鞋時,冼銳就曾笑她:“花去了今天的全部工資,還預支了明天工資的15。”她買紅帽子,冼銳也曾笑她:“又花去了你倆天的工資。”
但她卻並不這麼想,她想的是:這些東西又便宜又好看,而且她很輕鬆地就可以買到。一個月掙的錢,足夠她花了。
她給了母親50塊,自己留100塊,都足夠了。而且她沒有告訴任何人,顧客因為她禮貌又服務好,她的小費比工資高。那些人總喜歡在前麵卡廳做壞人,在後麵火鍋廳做善人。
“不,你送給我的是一份厚禮。”冼銳搖搖頭說。又想起昨晚,真是既感動又傷心,難道愛——就此一瞬?
有了湘瀟這份彆致的情意,昨晚的乾戈頓時化為了玉帛,他們之間沒有了隔閡,有的隻是輕鬆而愉快的交談。
幾分鐘之後,湘瀟拿起紅帽子,起身對冼銳說:“我要下去值班了。再見。”
“今天你又值班,你怎麼天天值班,你不是隔一天值一班嗎?”冼銳依依不舍地說,真想留她多坐一會兒。彆說她隔一天值一班,就是她天天休息天天陪他,在此時,他也嫌不夠。
“昨天沒有值,昨天停電了,你的記性可真好。”湘瀟糾正他說。說著,又睜著眼睛去用心地看他,她想將他的影子裝進眼睛裡,帶到下麵的火鍋廳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