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禾趕忙上前把院門打開,葉雲帆將車上的東西一一搬到進門處的灶台旁,擺放得整整齊齊的。
放好後,他又細細地與林熙禾交代了幾句,叮囑她一定要記得按時換藥,這幾日儘量少走動,多留意腳踝的傷勢。
“我知道了,我會照做的。”
“過兩日我就來看你。”
“再多過幾日吧,這幾日,我想安安靜靜地好好養傷。快走吧,一會太陽要下山了。”林熙禾心裡打著小算盤,想著這幾天可得趕緊把紀濯打發走,可不能再生出什麼事端來,所以嘴上便推脫著。
“好。”
才出了院門,葉雲帆又折回來。
“今日,我瞧見這個絨花,覺得它跟你很配。”葉雲帆一邊說著,一邊從懷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個木盒,打開是一朵橙紅色的絨花。
那絨花被他寶貝似的護著,藏在懷裡最妥帖的地方,那花瓣軟乎乎、毛茸茸的,看著就招人稀罕。
“我不能再拿你的東西了,今日你幫我這麼多,我已經很過意不去了。”
林熙禾連連擺手,心裡雖有些歡喜,可又覺得實在不好意思再收他的禮物了,畢竟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接二連三收人家東西,總歸不太好。
“我家中沒有妹妹,若是你不收下,難道這花還得我自個兒戴著不成?”葉雲帆一臉委屈。
林熙禾心裡琢磨了一下,想著今兒個都收下人家送的衣服了,這不過就是一朵絨花,收下就收下吧,大不了往後尋個機會,再給葉雲帆送點彆的回禮就是了。
這般想著,她便緩緩伸出了手,準備接過那朵絨花。
可誰知,葉雲帆並沒有將絨花放在林熙禾的手中,而是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輕湊近了些,抬手小心翼翼地將絨花插在了林熙禾的頭上。
林熙禾平日裡頭上就隻簡簡單單彆著一隻木簪,此刻那朵橙紅色的絨花插在她如墨般茂密的發間,就像春日裡突然綻放的一朵嬌豔小花,給她增添了幾分俏皮。
“好看。”
葉雲帆輕聲讚歎道,說的是絨花,也是人。
林熙禾察覺到這氣氛越發曖昧起來,一想到家裡還藏著個紀濯,更是覺得如坐針氈,趕忙催促著葉雲帆離開:
“快些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葉雲帆雖有些不舍,可也不好再多留,隻得轉身登上馬車,緩緩駕車離開。
他坐在車上,一步三回頭,直到馬車拐了個彎,看不見林熙禾的身影了,才收回目光,加快了速度。
林熙禾站在原地,一直望著葉雲帆走遠,直到馬車徹底沒了蹤影,才像是如夢初醒一般,轉身快步走進院子,從裡麵鎖上了門。
她靠著門,伸手輕輕撫著胸口,隻覺得心裡頭仿佛有隻小鹿在橫衝直撞,那心跳聲“咚咚咚”的,響得厲害,臉頰也不知何時變得滾燙滾燙的,腦海裡不斷浮現出葉雲帆的模樣和剛剛那些相處的畫麵。
才剛鎖上門,身後的房門卻突兀地“吱呀”一聲,被人從裡頭緩緩推開了。
瞧見紀濯出現在眼前,林熙禾先是一愣,旋即臉上綻出一抹笑意,開口誇讚道:“阿劍,不錯不錯,今日表現得可真不賴呀!”
她這話裡,自然指的是紀濯今兒個乖巧懂事,沒出來搗亂,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沒在葉雲帆麵前鬨出什麼意外狀況,省了她不少心。
不過,念頭一轉,自己與葉雲帆在外頭說的那些話,怕是全都被他聽了個真切吧。
紀濯仿若沒聽見她的誇讚一般,隻是徑直走向地上擺放著的那些大包小包的物品,一趟又一趟,將東西逐一搬進了屋裡。
見紀濯這般不理會自己,林熙禾心頭也泛起一絲無所謂的情緒,輕哼一聲,拖著還有些隱隱作痛的腳,一瘸一拐地往屋裡挪步。
她邊走邊嘟囔著:“哼,愛搭不理的,誰稀罕呢。”
眼瞅著東西都被紀濯搬進了屋裡,獨獨剩下那一張門板還孤零零地擱在門外。
“你去把門板也搬進來。”
“你買個門板做什麼?”紀濯抬眸,目光中透著疑惑,一臉不解地看著林熙禾。
“加上這兩個凳子,給你搭個簡易的床,等你病好了,拍拍屁股走了,我再把這個門板換到院子的門上,這不一舉兩得嘛。”林熙禾解釋道,心裡還盤算著自己這主意多妙,既解了當下床鋪不夠的難題,又不浪費資源。
紀濯聽聞這話,直直看著林熙禾,看得她心裡直發毛。
“乾嗎?一個床太貴了,我又沒那本事弄回來,用兩個凳子架起來,還不一樣能當床睡嘛。若是你睡不慣,那行,我睡這門板搭起來的床,你還睡你的床,這下總行了吧。”
林熙禾沒好氣地說著,一想到今兒個在城裡為了買這些東西,花出去的銀子,心裡就肉疼得緊。
這門板可是她挑了又挑,雖說選的最便宜的,彆的東西也都撿著最便宜的買,可這一路下來,東拚西湊,也已經花了整整六兩銀子了,對她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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