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顧青淮劍眉微蹙,眼中滿是不解,語氣中帶著一絲委屈,“如今竟這般討厭我,連我笑一笑都不可以?”
林熙禾端坐在馬車正位,螓首低垂,貝齒輕咬下唇,愣是一個字都不願吐露。
她心底暗自腹誹:怎麼跟你實話實說,難道說瞧你這般笑起來,自己的心竟不受控製地泛起漣漪,癢癢麻麻的,讓你彆再笑了,彆再勾引我了?我心裡隻有紀濯!以後每天要對自己說一百遍才行。
想到這兒,林熙禾恨不能抬手給自己一巴掌,怎就如此沒出息,連這點心思都管束不住。
見林熙禾久久不語,顧青淮隻當她是生了氣,趕忙放軟了姿態哄道:“好了,我不笑了,往後都不笑便是,莫要氣壞了身子。”
言罷,他抬眸望向林熙禾,見她依舊悶聲不響,便抬手輕敲了敲馬車的木柱,揚聲對著外麵的馬夫喊道:“先回我府上。”
“是,顧將軍。”外麵的馬夫聽到指令,連忙高聲應和。
“去你府裡做什麼?”林熙禾秀眉輕挑,疑惑地看向顧青淮。
“去換身便裝,然後帶你去南羅巷的醉無雙酒樓。”顧青淮解釋道。
一聽這酒樓名字,林熙禾腦海中似有模糊的記憶閃現。
“怎麼突然要去那兒?”她輕聲問道。
“你從前不是最愛那兒的菜色嗎?”顧青淮目光灼灼地凝視著她,眼中滿是期待,似是想從她的反應中尋到往昔的影子。
“嗯……”林熙禾微微點頭,思緒飄遠。
記憶中確實有這麼個酒樓,可恍惚間,她竟記起前世還有肯德基之類的美食,隻是如今,炸雞那噴香酥脆的味道,已然變得模糊不清,幾近忘卻。
“今日,聽聞你去了貞生村?”顧青淮率先打破了馬車內的靜謐。
“嗯,他們主動尋上門來的,我不過是去說了幾句公道話,沒成想,他們還不樂意聽。”
一提起這事兒,林熙禾就來了興致,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似這般事情,平日裡倒也屢見不鮮,你今日這般,做的好!”顧青淮凝視著她,神色認真,話語中滿是肯定。
“你竟覺得我做得好?”
林熙禾微微一怔,顯然沒料到顧青淮會這般看待自己的行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嗯,二虎他娘的事兒,確實不該把所有事都推到兒媳身上,你能仗義執言,難能可貴。”顧青淮微微點頭,語氣堅定。
頓了頓,林熙禾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你對改嫁一事,是何看法?能接受嗎?”
她本就隨口一問,單純想知曉這個時代的男子對待此事的普遍態度,卻沒料到,顧青淮竟瞬間聯想到了自身。
“能接受。”
顧青淮目光深邃,語氣沉穩,可下一秒,他的眼神陡然銳利起來,話鋒一轉:“但我還活著,隻要我尚有一口氣在,便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說什麼胡話呢!”林熙禾嗔怪道,“沒事兒提什麼死啊活啊的,多晦氣!”
“彆緊張,沒娶到你,我怎敢死呢?”顧青淮瞧著林熙禾那副緊張模樣,心底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喜悅,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眼中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