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田之魚感到憤怒的是,這些人簡直就不能嗅到一絲腥味兒,一個個人五人六地行使著手中的權力。陰三友的拂袖而去讓田之魚多少有些看不起屈全營了,你們之間相互認識,又打過交道,沒必要讓陰三友在從中間插一杠子,搞得大家都不愉快。田之魚有點向屈全營發火的意思說著:“老屈,我的屈老兄,不就是給豐總工地上送點建材嗎?你直接找我或者找豐總說就是了,更何況你和苟董關係那麼好,非要讓你那個拐了彎的表哥出麵在此猜心思乾啥?嘿,我的屈大經理,你說這事弄的,我是答應你好,還是不答應你好。”田之魚發泄著內心的不滿,是對屈全營,更是對陰三友。
“田校長,哥錯了,中不?我沒想到你把你哥舉得恁高,要知道是這個樣子,我找他乾啥?嘿,俺這個三友哥,就是臭架子有點大,田校長,你說,咱哥倆中午到哪兒去囁一頓?”屈全營訕笑著發出邀請。
“咱倆?不行,帶上他們幾個吧,都正為這事惱著呢,正好你也認識一下,對你今後有好處。”田之魚也耍起了心眼,吃他一頓,先解解毒氣,到時候辦不成事,那也是經班子研究不同意的,同時也告訴李文玉和小梅,好些事,哥也實在是沒有辦法啊。
雖然屈全營對於田之魚的安排有些不情不願,但也隻好伸了伸脖子咽了下去,田之魚知道這個小商人,每投入一分錢都會計入成本的,因而他使了個眼色,曹胖子便識趣地抱起了田之魚辦公桌旁邊、屈全營剛剛放下的煙酒,大夥吃到喝到肚子裡去,看你屈全營能咋著我,田之魚似乎有點小孩子鬥氣式地想。
屈全營的車坐滿了,曹胖子的車也坐滿了,權當今天給大夥降降溫、搞福利了,“田八蛋”一個不少地上了車,向濁岐山農家院駛去。曹胖子說,那兒換老板了,飯菜出了新品,價錢也便宜了不少。
果然,濁岐山農家院豪華依舊,但菜品真如曹胖子所說,有點農家的味道了,火燒茄子帶著一股炭火味,涼拌的荊芥新鮮了不少,熬炒的柴雞雞肉也精致了許多,生煎的粉條透出一股油香,尤其是幾張鐵鏊子就支在當院,幾個婦女現烙的大烙饃實在勾人食欲。
聽了田之魚的情況通報,大夥都高興了起來,原來陰副局長不是惱學校工作的,而是惱田之魚沒有猜透陰副局長的心思,這下好了,一切都冰釋前嫌、平靜如初了,田之魚也有點高興,畢竟又看見大夥和氣的景象了。
田之魚卷了個大烙饃,用力地撕咬著,一副饞相,李文玉調侃著田之魚的吃相,笑著對屈全營說道:“屈總,看你把我們田校長嚇得,就這點事,你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多大點事啊,搞工程嗎,隻要建材價格合理、質量過關,用誰的不是用啊。象這種小事,以後找你老大姐就是了,還用得著找這個、找那個的。”
“哎喲,我的李督學,聽這話音,好像你和屈總串聯好給田校長穿小鞋一樣。是不是提前搞了預演,專門找來特彆演員陰三友領銜主演,氣我們大夥的啊。”曹胖子喝了一口酒,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家夥,時時處處都以田之魚的忠仆自居。
“去去去,曹胖子,跟你說不上話,我看你啊,才是皮笤籬下鍋,骨頭渣子都不留呢。”李文玉反駁著,張福倉幾個人打著哈哈。
“不會這樣簡單吧,是不是想說班子調整的事啊?”李自強到底有點迂腐的味道,他猜想著說。其實在隗鎮中學最能乾的便是這位抓教學的李副校長了,而且從來不管閒事,不知怎麼,他竟說出這樣一句來。
“不會吧?”李文玉帶著點疑問說道:“調整班子,得等到暑假啊。”李文玉說話時,田之魚的眼光偷偷地在各人臉上掃視了一下,小梅一股不屑的樣子,王老師低下了頭,張福倉放下酒杯,掏出了煙,曹胖子連忙遞上打火機,續春普的手不自覺地夾著一根青菜,又慢慢地放了下來,田之魚心想,就這點小事,還不知都咋想的呢?
“其實,就是班子調整,我和田校長也當不了家的,最多也就是進個好言,不使絆子罷了,還能咋著。”李文玉說著,像是在解釋什麼,又像是警告著田之魚,“反正,這事田校長心裡恐怕早就有譜了,問題不大、不大。”
“續主任,看來是要提拔當副校長了,你聽聽大姐這話中有話,說田校長心裡都有譜了,還不敬二位領導一杯。”曹胖子照例開著玩笑,沒想到續春譜直接端起酒杯來。田之魚心頭一愣,心想,不會吧?吳小敏、賈文娟、小梅爭得就夠讓人必煩了,這又殺出來個許主任,真是的。
田之魚並沒有端起酒,而是拿起了桌子邊的電話,心想得趕快逃避這個話題,要是傳回去,那吳小敏、賈文娟還不知道是何種態度呢。
你還彆說,真的電話來了,不過是一隻更大的蒼蠅,很長時間沒有通過電話的危四輩開門見山地說道:“田校長,聽說你們學校的項目快開工了,兄弟先給你打個招呼,建材廠,咱家辦的有,什麼樣的建築材料都能滿足供應,就不要再用彆家的了,對了,還有,上次那次審計,要不是兄弟我給擋住,恐怕你早進去喝兩天了,兄弟可是冒了天大的風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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