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氣越來越重了,太陽把大地放到了烤爐上無情地加著火,是需要一場暴雨的時候了。田之魚的心同樣焦糊著,夢想中的大手筆缺佚著至關重要的環節,玄黃神是如何在古田文明中消失的?古田的貴族墓又在哪裡?他們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他們對於玄黃神的尊崇是如何表現在生活中的?看來硬性的、武斷地說玄黃大帝故裡在古田縣,是有點言之無物、言之無據、言之無理的。
田之魚遙望著留鎮穀地,他敢斷言,古田文明之秘境就在這片茂密而富饒的穀地裡,腳下的賢王廟周邊,隻不過是其當時的都城或者僅僅是具有都城意義的民居罷了,而那個傳說中富饒、禮儀、強大的國度又在哪兒呢?從《新正史》的隻言片語中偶爾可見的文明,能數次打敗強大正國甚至是滅國之戰的文明,到底是如何存在的呢?田之魚百思不得其解,而懸霧山依舊威嚴地站立著,曆經風雨,無休無止。
賈直仕工作的認真程度似乎是沒人能比的,這麼熱的天,依然堅守在梁山泊旁,看著一股股清澈的河水翻著白花向池內傾泄,又順著管子向四麵分流,遠遠近近的大樹下,工人們正在澆灌著難得活下來的名貴大樹,一刻也沒有放鬆。
隗建設站在池旁,和賈直仁開著玩笑:“老姑爺,當年你給我們上數字課,說用一根管子往蓄水池裡灌水,三小時能灌滿,一根管子向外抽水,五小時能抽乾,問我們要是同時開,幾小時能灌滿?還問如果再加兩根抽水管,問幾小時能抽乾?嘿,當時還笑話你是老頑固,說賈老師真是閒著沒事了,抽進抽出的,是抽風啊。如今,是掰著指頭也查不過來了,書到用時方恨少啊。”隗建設一邊發著感慨,一邊向田之魚招著手。
空調的涼氣讓人舒適,隗建設的明前龍井清香沁人,二人品著香茗,說著出書的事,隗建設的熱情是高漲的,還說他要複建隗村十景的決心從來都沒有改變過,說話時,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田之魚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問道:“建設哥,看來無梁新城西區建設的事,十有八九了?”
隗建設歎了口氣說:“呂金頂在中州地盤上看中的事,沒有乾不成的?”
田之魚驚訝地問:“一個商人,有這麼大的排氣量?”
隗建設若有所思地回答說:“他們有他們的道,上邊靠著王富貴,用的是勢,中間靠著經濟實力,用的是錢,下麵靠的是非常手段,用的是‘黑’。兄弟,記住,什麼是江湖?江湖是打打殺殺,江湖還是人情世故,江湖是名利的角殺場,更是黑白之間的角色互換與無情的傾軋,他呂金頂最懂江湖,更是這中州市最大的江湖啊。”
田之魚似懂非懂地點著頭,看來這裡邊的道行深著呢?隨口問道:“那,要是真開發,這隗村又怎麼規劃呢?老百姓咋安置啊?這搶建的房子咋包賠啊?我聽李悲城說過,這裡邊可黑著呢。”
隗建設剛要回答,賈文娟稍稍地推開了個門縫,伸過來一張滿麵桃韻的俏臉,說道:“田校長,我爸找你,有點事。”田之魚一愣,這老頭,有事在上邊不說,這前腳剛下來,他後腳就回來了,也不到辦公室說,還非得到家去,真是的,又有什麼神秘事了。
田之魚笑了一聲,放下茶杯,跟著賈文娟出來,賈文娟已經走到她家的大門口了,一身碎花的連衣裙,寬大而輕鬆,穿在她高挑白晣的身材上,有點飄飄欲仙的感覺,能明顯地看到那身後微微的汗漬。
田之魚剛走進大門,賈文娟就隨手關上了,說了聲,快點。田之魚一愣,沒見賈直仕的身影啊。賈文娟早已伸手抓住了田之魚的手,向裡邊走去,田之魚一驚,問道:“賈老師呢?”
賈文娟已經拉著田之魚的手進了上屋,嘴巴裡輕聲說:“這不是賈老師,”又用腳輕輕一勾,關上了屋門,回身抱著了田之魚的腰,滿麵紅霞的嬌喘著,呐呐地說:“賈老師在這兒呢,賈老師在這兒呢。”說完,不由分說地把田之魚推向自己的小巢,猛地把田之魚摁倒在她的床上,像一頭猛獸般壓了過來,嘴裡喘喘著粗重的氣息。
那是一匹純白色的野馬,馳騁在她夢想的草原,那真空的碎花裙是她手中揮舞的彩帶,那野性的呼喚壓抑而真切。
光頭強,光頭強,我的光頭強,我給你吃,主任的,我給你吃,主任的,賈主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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