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又著重講了三點,會議便又加長了一個小時,散會的時候,天已經不早了,雖然受到表彰的學校和個人都喊著請客,尤其是受到前幾名表揚的阿鎮中學校長皮洞之和那個白白胖胖的豔豔老師一再邀請,田之魚還是婉拒了。吳小敏到她親戚家去辦事,田之魚隻好和賈文娟一同回隗鎮了,賈文娟可不是什麼會楦,她也是優秀教師,受表彰的對象,隻不過沒有占用隗鎮中學的指標,是教育局特批的,田之魚才是真正的會楦兒。
“走了,優秀的賈老師,會楦小田很榮幸為您服務。”田之魚和賈文娟開著玩笑,隨手打開了車門,做出了個“請”的架勢,賈文娟笑著上了車,小車在初秋的傍晚向城外駛去。
“我們到那家全牛宴去吃吧,恐怕拆遷了,就再也吃不成了,還有那滿院子的桃花、杏花。”賈文娟幽幽地說。田之魚還從來沒見過她這個樣子,沒有說話,車子便出了城,朝著無梁鎮方向開去。
“怎麼,有氣無力的,不舒服嗎?”田之魚回頭看了賈文娟一眼,關切地問。
“沒什麼,隻是有些事,得到的時候卻覺得還不如得不到呢?比如這沒有一點價值的獎狀、這虛無縹緲的賈主任,還有抱在自己懷中卻不是自己的男人。”賈文娟惆悵起來,簡直蛻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田之魚扭過頭來,看了好大一會,調侃了她一句:“看來賈老師的還是賈老師的,賈主任的也是賈老師的,一朵黃花兒,還能長成兩個樣兒來?”
賈文娟似乎被田之魚的話挑逗起某種情愫,伸過手來狠狠地掐了田之魚的大腿一下,笑道:“叫你嘲笑人家,這黃花兒,還不是喂狗了。不都怪你,強逼著人家,都怪你!”賈文娟的臉上泛起了一朵紅雲,嬌羞的模樣讓她更加幾分可愛。
“嗬嗬,是誰把男人逼到了賈老師的屋裡、賈老師的床上,當起騎手呢?”田之魚笑著問道。
“不給你說了,那還不是你,好幾個月都不理人家,人家還不是哎呀,反正是都怪你,就不知道人家心裡想啥?”賈文娟的手鬆開了,她或許感到自己的某種羞羞。
“想啥?還不是想占老丈人那房子包賠款呢?”田之魚岔開了話題,說道:“聽說20多萬呢?”
“嘿,那老頑固,包賠多少錢也和我無關。對了,之魚,聽說縣裡來督查組了,說隗鎮的丈量有問題,老賈同誌可是給那個魏金山送了5000塊錢呢,他才同意讓誌和把房子結構給改成現澆的,這價錢可是差了整整一倍呢。”賈文娟轉過了頭,關切地問道。
“看來,賈老師那閨女不是從垃圾桶裡撿的,應該是親生的,這不,挺關心老頭子的嗎?”田之魚笑話著賈文娟那急切的樣子。
“沒功夫跟你廢話,你說說,到底會有事不?你就沒看到,臭豆腐這兩天魂不守舍的樣子,還有他那個小蘋果,臉皮都成紫色的了。”賈文娟似乎是認真的。
“嘿,誰知道呢?不過你們才那麼一點錢,算什麼,隗建設的零頭恐怕都比你們多得多,嘿,天塌下來有大個子撐住呢,做出決定的是他丁鐵山、馮牛套,還有魏金山,他們都不急,小老百姓急有什麼用啊。”田之魚感了口氣,說道。
賈文娟不再說話了,窗外已經起了淡淡的一層薄霧,公路邊村莊的光芒也有了幾分迷離,初秋的暑氣下降了不少,來往的車輛少了許多,直到無梁鎮弓弦路時,才知道路已經被高高的籃鐵皮給封死了,上邊寫著無梁新城西區開發字樣,看來無梁鎮的拆遷真的比隗鎮、留鎮快得多。
田之魚尷尬地一笑,衝著賈文娟說:“看來這牛牛的東西是吃不成了,賈主任,要不回去吃咱自己的。”賈文娟笑道:“想得美,走吧,鼻涕流嘴裡,自己吃自己的。”說完,二人調轉了車頭,向留鎮方向駛去。
圓圓的月亮掛在懸霧山頭,朦朧的月光如同仙界,淡淡的霧氣籠罩著懸霧山,一個可愛男人的形象更顯得幾分畢真,顯然就是酒後便溺的醜態。田之魚笑了,說道:“黃花兒,看,騷虎蛋兒,像不像,那物事,真不小。”田之魚挑逗著賈文娟。
賈文娟愣愣地看過去,臉又紅了起來,說道:“就你知道,看,和你差不多,不知道害羞,不給你說了,騷虎兒,停車,我要去那個,停車,聽到沒有,人家忍不住了。”
田之魚停下車來,往路邊指了指,說:“又沒人,不用往裡麵走太遠,路邊就是了。”
“不,你下來嗎?黃花兒怕,快點,人家忍不住了。”賈文娟說著,人已經走進那一片灌木叢,田之魚急忙下車追了過去,那裡麵,正是那塊小小的懸晃石,晃動在淡淡的月色裡。
月朦星稀初秋
淡霧罩多情
呢喃聲聲青石動
喘息重重迎送
天地危危無我
生死匆匆再逢
今生雲厚雨濃
黃花偏惹狂蜂
秋風起處星月匿
人間最美是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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