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走了,大夥哀歎了一聲,賈文娟就這樣走了,連把骨灰都送人了,留鎮有個人家出車禍死了未婚的兒子,爹娘感覺對不起他,就托人找到賈文傑,吹吹打打迎娶了賈文娟的骨灰,成了冥婚,大夥的淚再次流了下來,賈文娟從此便沒有了。
“魚,走吧,沒人了。”劉雪飛喊著田之魚的名字,殯儀館裡,連賈文傑都走了,田之魚還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魚,要不,到研究會辦公室吧?”劉雪飛溫存地征求著田之魚的意見,已經發動了車子,田之魚沒有說話,劉雪飛開車向城裡駛去。
豐子澤並不在,已經好幾天沒有見到他的影兒了,這個人,隻要一有問題,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說的比唱的都好聽,可關鍵時候卻拉起稀屎來了。田之魚或許並沒有過多地想那些事,這幾天為了賈文娟的事,腦子已經是一片空白了,他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後,看著那兩尊似神非神、似怪非怪的東西問道:“就這樣走了,真的就這樣走了?”端著一杯熱茶的劉雪飛眼淚下來了。
雖然有些懶得動,可還是見到了隗陽,他同樣是帶著悲傷而來的,但田之魚在殯儀館似乎沒有看到他,隗陽說,他確實沒有去,他在殯儀館門外站了好久,沒敢進去,他受不了那種折磨,賈文娟留給他太多的謎,一個想愛不敢愛,不想愛又忘不掉的女人。
師徒二人說著話,劉雪飛輕輕地關上了門,出去了,她不想打擾他們,她能看得出來,隗陽找田之魚有事,而且是大事。果然,隗陽直接問起了田之魚一個問題,有關田縣境內的寺院研究問題,田之魚略加思索後,說道:“田縣境內,大的寺院有五處,其中阿鎮的阿寺屬佛教淨土宗,有人認為他是淨土宗祖庭,雖說有些勉強,但曆史久遠是肯定的。而田縣老城的法海寺應該沒有什麼門庭可言,並且它兼具有部分道教成分,應該是個世俗化的產物。另外就是田縣新縣城後、落子嶺新建的老君廟,是道教產物,而留鎮的雲崖湖畔的雲崖宮,應該是座世俗化了的道教廟宇,和隗鎮的賢王廟有相同的文化元素,這個元素即是古田人的原始宗教崇拜成分,確切地說是玄黃文化成分。”
田之魚對於田縣境內的廟宇情況可謂是了如指掌,如數家珍般地給他的學生隗陽分享著。隗陽不住地點著頭,問道:“那,豐縣的老林寺,應該是佛教的禪宗吧,它合並阿寺,怎麼回事啊?”
田之魚搖了搖頭,說道:“為了經濟發展,或者為了其他利益,這種事也無可厚非,我不是也發文讚揚了留亦吾嗎?他們的做法雖然有移花接木之嫌,可為了各地經濟發展,文化服從於經濟,經濟抬升著文化,也是文化產業應當走的道路吧?”
隗陽撓了撓頭,說道:“原來如此啊,我說為什麼李副縣長讓我和你探討這個問題呢,原來他看過你的文章啊,嘿,可惜那天你們接到了文娟死亡的電話,要不,他會當麵向你請教呢,沒想到把這任務又下達給我。”
“噢,還有這事?他們什麼意思啊?”田之魚有些不解地問道。
“什麼意思,你不是撰文說,支持田縣無梁新城西區保護性開發嗎?他們想聽聽你的意見,看看哪些地兒要保護,哪些地兒可以保護一部分,總之是在不影響大開發的情況下,儘量保護一些文化古跡或者自然資源,聽說呂金頂對你提出的詩河、糊河透水灘修複計劃讚賞有加呢,他還希望你能為西區建設多提富貴意見呢。”隗陽是個肚裡藏不住東西的人,早已和盤端了出來。
“那,你這個文史辦主任挑大梁,我給你當參謀吧,一些文章,我去組織研究會的同仁撰寫,交由你和李副縣長審批,總之,要向人家正縣學習,為經濟服務,反哺文化進步,好。”田之魚似乎忘記了內心的傷痛,這或許是他唯一能忘記傷痛的事兒。
“對了,田老師,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咱們就去吃飯,喝兩杯,你說說,慎不言、還有那個了我大師,為啥要躲避西區開發的事呢?”隗陽顯然有些激動了,繼續問了個田之魚始料未及的問題。
“陽,這不是一個問題啊,一個問題一杯酒啊。”田之魚笑了,這種猜彆人心思的事,他也曾想過。隗陽點著頭,師徒似乎活了過來,暫時忘記了賈文娟的死。
“慎不言,是個大俗之風水師,但他能看透彆人看不透的東西,他害怕引火燒身、殃及子孫,是逃避,至於了我大師,他應該不是真正的僧人,但他是個佛家,在他心中,無佛即是元佛,元佛即是無佛,修煉到了高於爐火純青的境界,他,應該不是逃避,而是悟透了生命。”田之魚評價著他所認識的這二位佛道朋友,內心還是充滿著敬意的。
“那,他們是反對西區開發嗎?”隗陽繼續問道。
“這個問題,喝完酒再說,走吧。”田之魚站起身來,用手摸了摸那隻可愛的汪汪隊,隗陽也笑著站了起來。站在門外的劉雪飛也似乎長出了一口氣,這個男人,太單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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