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世無爭沉湎於酒色的阿男怎麼也想不到,家裡竟然出了滅頂之災,所有男丁一夜之間被全部殺光,血液順著阿城的街道一直流入詩河旁的稻田之中,快要收割的稻田泛著金黃的顏色,漸漸地有了些血色,有幾張剝削完整的人皮就晾曬在詩河河灘邊的一塊大石頭上,阿田是被鄶陽的人抬回阿地的。他幾乎失去了知覺,癡癡呆呆地任鄶陽、潁叔擺布著。
女人們聚集到阿男的殿前,鄶陽慷慨說道:“阿地的姐妹們,我鄶陽身為阿地的友好鄰邦,已為你們探知,殺我阿地男人們的,是曠氏一族,他們乘阿男赴田國麵見田公之機,殺儘我們阿地一族的男人,試圖霸占我阿地之美好河川,打通他們與舊魯國的道路,他們與舊魯的聯姻關係是大田國人人皆知的事兒,來人,把舊魯國的使節帶上來!”
一個舊魯國打扮的男人被帶了上來,鄶陽惡狠狠地看著他,大聲問道:“說,你們為何要暗殺我阿地男人!”那人背書般地說出剛才鄶陽說的話來。
“曠胖子,我阿男與你不共戴天,我要報仇!”阿男瘋了一樣地撲向那個舊魯氏的男人,女人們拿起手邊的東西,也隨著阿男撲向那個男人,那個男人不停地大喊著:“世子救我。”漸漸便沒有了聲音。鄶陽看了看身邊的潁叔、阿荒,得意地笑了。
夜晚的阿地仍然是那樣的涼爽,阿男的大殿內照樣充斥著美酒與女人們的裸舞,潁叔、鄶陽與阿男把酒高歌,宣泄著他們對共同敵人的不滿:
曠子曠子,誅我男丁
舊魯舊魯,滅我門戶
削我長矛,尋我仇人
整我棍棒,報仇雪恨
而此時,早有幾個女人爬到了阿男腳前尋歡去了,鄶陽看了潁叔一眼,二人也慢慢地退到了阿男為他們準備的內室,潁叔笑問道:“世子殿下,這位阿男要是真的找曠子複仇怎麼辦?我們幫他嗎?”
“哼,就他那熊樣子,有可能嗎?明天你就過去傳話,讓他禪位於我,嘿,老子就吃點虧,認他這個爹就是了。”鄶陽說道:“這個對他、對我都有好處,我保他終生有酒喝、有女人,田公那裡也好有個交代。潁,你說呢。”說完已經抱著了赤條條、肥白白的穎叔段。
沒想到,這次潁叔段倒是扭捏起來了,他一把推開腆著臉的鄶陽,說道:“妾的事呢?”
“哈哈哈,段,我幫汝複國!”鄶陽應道,再看那潁叔段肥美的身軀早已倒在鄶陽懷中。
阿地隆重的禪國儀式正在進行,田大子康極具儀式感地主持著、繁瑣而程序化,阿男一身長袍正襟危坐,鄶陽長跪在阿男麵前,行繼子禮,阿男站立為其正冠,鄶陽再拜,稱阿男為父,阿陽再拜,阿男摘下自己頭上的冠冕,為阿陽換上,正帽墜、理帽穗,讓男爵位,阿陽坐,阿地的女人孩子跪地,山呼萬歲,禪位禮畢。
阿男大殿中,更了名字的阿陽拜謝前來主持的田大子康及親自來祝賀的賴國世子狐偃衝、隗子、潁叔段及令狐伯、台子、曠子的使者等,阿陽大擺宴席,招待各國賓朋。
田康舉杯再賀,來回看了一番,問道:“濁歧子何在?”鄶陽起身回道:“濁歧子與阿男有隙,不來也罷。”
“這個阿男,不是和曠子有隙嗎?怎麼又和濁歧氏有怨呢?不是傳言曠子聯合舊魯與阿氏有仇嗎?陽,你繼承阿地之後,當與濁歧、曠子諸國修好,學禮儀、識大體、以揚我大田禮儀之邦的美名啊。”田康輕信了鄶陽的話,大夥歡快地吃喝著,歌唱著今天阿男的美德,稱讚著鄶陽擔承阿地重任的德行,歌聲飄蕩在詩河兩岸,與稻田裡的蛙聲相呼相應。
阿地詩河南岸的高坡之上,一處草庵之內,肥胖的阿男如同一條狗般,被綁上了一條粗粗的用藤條皮編成的繩子,麵前放著一隻狗吃食才用的泥碗,碗內放著幾塊宴席上撤下來的骨頭,而旁邊臥著的一條惡狗也正虎視眈眈地瞪著那幾塊骨頭,阿男瘋了,如狗一樣狂吠著。
濁歧山深處,濁歧子身戴桎梏,伏下身子,一棵一棵地采著藥稞,而他的族人,也如同他一樣,在濁歧山的密林裡勞作著,四麵林立的是鄶陽派來的死士,略有反抗的,隻有一個下場,殺,密林外邊的大樹上已經張掛上了幾張完整的人皮。
詩河河麵上,清清的河水蕩開層層漣漪,鄶陽站在岸邊,歌唱著為田康送行:
詩水碧流長
兩岸稻花香
蛙聲起處話蒼茫
五帝與三皇
堯舜禹禪讓
阿男美名揚
大田禮儀誰可雙
大子有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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