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踹了踹裝甲車輪胎，濺起的沙粒打在車身上叮當作響。
葉凡沉默片刻，麵具下傳來壓抑的低笑，笑聲讓周圍空氣仿佛都結了冰。
“那就連這個村子一起滅了。”
“你瘋了？！”亞曆猛地轉身，瞳孔因震驚而放大。
“兩千多條人命！殺了他們！到時候彆說對付毒蜥幫，我們自己都得被送上軍事法庭！”
他的聲音在顫抖，既憤怒又恐懼，汗水順著下巴滴落在戰術背心上，暈開深色痕跡。
葉凡：“軍事法庭？你覺得那些坐在辦公室裡的老爺，會在意毒販家屬的死活？”
他突然逼近亞曆，麵具上的藍光映出對方扭曲的臉。
“記住，我們的目標隻有一個——讓毒蜥幫從地球上消失。擋路者，神佛皆殺。”
葉凡猛地抬手：“前進！”
指令如重錘砸在空氣裡。
亞曆攥著對講機的指節泛白，喉結上下滾動三次才擠出沙啞的“前進”。
十八輛裝甲車同時轟鳴，履帶碾過沙地的聲響震得遠處土牆上的蜥蜴四散奔逃。
車隊剛駛入村口，二十幾輛老舊皮卡與拖拉機突然斜刺裡衝出，輪胎摩擦地麵發出刺耳尖叫。
車鬥裡跳下一眾生著絡腮胡的青年.
ak步槍隨意扛在肩頭，女人抱著孩子站在車後，卻衝車隊豎起中指。
“政府的狗也敢往這兒鑽？”
染著紅發的青年用槍管敲打車窗，唾沫星子噴在防彈玻璃上。
人群中爆發出哄笑，有個獨眼男人晃著酒瓶逼近。
“要過這村，先拿五十萬比索！不然——”
他故意將子彈上膛，金屬撞擊聲混著孩子的哭鬨。
“我們這些‘平民’可要自衛了！”
一些人手上還有rpg這種東西，他們還能算是平民嗎？
亞曆握槍的手微微發抖，車載電台裡傳來隊員急促的呼吸聲。
亞曆推開裝甲車艙門，舉起雙手示意。
“鄉親們！政府這次是來解決問題的，隻要你們配合——”
“解決問題？”紅發青年突然將槍管抵住亞曆太陽穴，刺鼻的槍油味混著龍舌蘭酒氣撲麵而來。
“三年前政府說要修路，拿了我們兩百戶人家的地，現在連半塊磚都沒見著！”
他猛地扯開衣領，露出胸口烙印的蜥蜴紋身。
“說！是不是又想騙我們把地賣給毒蜥幫？”
人群頓時沸騰起來。
女人們突然掀開頭巾，露出藏在衣服下的微型衝鋒槍。
“讓開路？你們這些吃皇糧的，哪回不是吃飽了就拍拍屁股走人！”
獨眼男人將酒瓶狠狠砸在裝甲車引擎蓋上，玻璃碴濺得亞曆滿臉血痕。
“五十萬比索算便宜你們了！上個月迭戈老大的車隊路過，可是留下整整一車白粉！”
“對！不給錢就滾！”村民們舉起手中的火箭筒、自製炸彈，黑洞洞的炮口與裝甲車的火神機炮對峙。
亞曆看著人群中嬉笑著往彈夾裡壓子彈的村民，此刻卻舉著能轟碎坦克的武器。
他終於明白，在毒蜥幫的陰影下，這裡早已沒有所謂的“平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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