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葉凡伸著懶腰走到海邊的小屋前,這是營地給影殺安排的臨時住處。
他抬手敲了敲門,裡麵沒有回應,推門進去才發現屋裡空蕩蕩的,被褥疊得整整齊齊,顯然人已經走了。
“這冰山,走了都不打聲招呼。”葉凡摸著下巴吐槽,眼裡卻沒什麼失落,反而勾起嘴角。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有再見的時候。”
他轉身回自己的帳篷收拾東西,發現自己也沒有什麼整理的。
營地的事已了,是時候離開了。
葉凡走到吳斌的房間門口,敲響了木門:“吳斌,醒了嗎?”
裡麵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接著是吳斌帶著睡意的回應。
“等一下,馬上來。”
沒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吳斌拄著新做的木拐杖站在門口,腿上的傷口已經包紮好,臉色比昨天好了不少。
“這麼早收拾東西,這就要走?”
葉凡點點頭道:“嗯,這裡事辦完了,我也該回自己的地方了。”
“總不能一直賴在你這兒蹭烤魚。”
吳斌突然上前一步,張開胳膊給了他一個用力的擁抱,拍了拍他的後背。
“路上小心。等回國了一定聯係我,到時候我請你喝最好的酒,讓你嘗嘗我親手做的紅燒魚,比烤魚香十倍!”
“一定到。”葉凡回抱住他。
“你也好好養傷,彆剛拆了繃帶就又到處蹦躂。”
“知道知道,囉嗦。”吳斌鬆開手,眼裡帶著笑意,又有幾分不舍。
“到了地方給我發個消息報平安。”
“放心。”葉凡揮了揮手,轉身朝營地外走去。
“再見了,兄弟!”
“再見!”吳斌拄著拐杖站在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沙灘儘頭,直到再也看不見,才慢慢關上門。
紐約機場的玻璃幕牆外,陽光熾烈地灑在街道上,車流的轟鳴聲。
葉凡走出到達大廳,看著眼前熟悉的摩天大樓輪廓,鼻尖縈繞著城市特有的喧囂氣息,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在戈壁和營地待了太久,連空氣裡的汽車尾氣都變得親切起來。
他隨手攔下一輛黃色出租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去曼哈頓最熱鬨的酒吧街,越吵越好。”
司機是個留著絡腮胡的中年男人,從後視鏡裡打量了他一眼,笑著吹了聲口哨。
“看你這樣子,是剛從什麼偏僻地方回來吧?這精氣神,像是要把錯過的熱鬨全補回來。”
葉凡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笑著點頭。
“差不多,在阿富寒待了快半年,天天風沙拌飯,早就憋壞了。今天必須找個燈紅酒綠的地方透透氣。”
“那你算找對人了!我是出了名的快!”司機一拍方向盤,語氣裡帶著自豪。
“我知道有家新開的爵士酒吧,樂隊超棒,雞尾酒調得一絕,保證讓你找回城市的感覺。”
“就聽你的。”葉凡沒意見,反正隻要能遠離風沙和戰鬥,哪裡都行。
出租車彙入車流,朝著曼哈頓的方向駛去。
兩人在車上有說有笑的,十分鐘後。
出租車剛拐過街角,前麵突然竄出來一隻肥碩的橘貓,正悠哉悠哉地過馬路。
司機眼疾手快猛打方向盤,嘴裡還嚷嚷著:“彆撞著小家夥!”
誰知方向盤打太急,加上路邊有塊凸起的井蓋,輪胎猛地一顛,整輛車像被按了蹦床開關。
“哐當”一聲歪向一邊,接著就一個側翻在路邊,車輪還在空轉著,發出“嗡嗡”的響聲。
葉凡在車裡被晃得七葷八素,好在反應快,用胳膊肘撐住前排座椅才沒磕到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