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悠哉悠哉地走進技術部，剛拐過轉角，就看見自己的工位被圍得水泄不通。
早上那個戴眼鏡的程序員縮在人群後，頭埋得很低，根本不敢看他。
葉凡掃了他一眼，心裡了然，腳步沒停，徑直走到工位前。
“讓讓，讓讓。”他撥開人群，剛坐下，身後就炸開一片急切的聲音。
“陳！快打開測試報告！到底怎麼解決的多節點延遲？”瘦高個程序員擠到最前麵，眼睛瞪得像銅鈴，手裡還攥著個筆記本。
黑框眼鏡舉著咖啡杯，手都在抖：“反向追蹤程序的邏輯？你是怎麼想到在數據包裡加時間戳的？”
胖子更是直接把椅子搬到他旁邊，一臉虔誠：“快給我們講講，那個同步算法的優化思路，我琢磨了半個月都沒頭緒！”
程序員們七嘴八舌地追問，眼裡全是對技術的執著，剛才的嫉妒早就拋到了腦後。
葉凡看著這群人，突然覺得有點好笑——這群家夥，對代碼的熱情比對八卦高多了。
他沒急著說話，隻是慢悠悠地從口袋裡掏出手機，連接上電腦。
“急什麼。”他勾了勾唇角。
“保證讓你們看個夠。”
“喲，這不是我們的大天才嗎？”大衛的聲音突然插進來，他雙手抱胸站在人群外，嘴角掛著幸災樂禍的笑。
“怎麼？剛才在餐廳吹的牛，現在圓不上了？”葉凡皺眉，點開文件夾——裡麵空空如也，昨晚保存的測試報告、代碼文件全都不見了。
“怎麼會這樣？”瘦高個程序員失聲叫道。
人群瞬間安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葉凡的電腦屏幕上，滿是震驚。
大衛“嗤”地笑出聲，往前走了兩步，聲音陡然拔高。
“我看你根本就沒搞定！昨天在餐廳裝模作樣，現在露餡了吧？廢物一個，還敢吹牛逼說解決了星鏈項目？我看你就是個騙子！”
“肯定有人動了我的電腦。”葉凡的聲音很冷，目光直直看向人群後的戴眼鏡程序員。
所有人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戴眼鏡的程序員臉色一白，猛地後退一步，大聲喊道：“我可沒動你電腦！誰知道你是不是自己沒保存！”
他急得手舞足蹈，脫口而出：“就算動了，執行了三次覆寫擦除，再用磁頭清零工具對硬盤進行低級格式化，你找神仙也恢複不了！”
“嘩——”人群炸開了鍋。
黑框眼鏡程序員立刻指著他：“不是你做的，你怎麼對這種不可恢複的操作步驟這麼清楚？”
胖子也反應過來：“就是！一般人誰會研究這個？”
戴眼鏡的程序員臉漲成豬肝色，嘴硬道：“我……我看書學的不行嗎？”
大衛在旁邊看得直咬牙，心裡暗罵：這個傻子！不打自招！
但他臉上還是掛著笑，拍了拍葉凡的肩膀：“陳默啊，沒本事就彆裝逼，現在丟人丟到家了吧？趕緊收拾東西滾蛋，彆在這礙眼！”
葉凡沒理他，隻是盯著戴眼鏡的程序員：“是你做的？”
戴眼鏡的程序員被他看得渾身發毛，嘴硬道：“不是！你彆血口噴人！”
周圍的程序員們竊竊私語，看他的眼神越來越懷疑。
瘦高個摸著下巴：“我看八成是他，剛才就他鬼鬼祟祟地在葉凡工位前待了半天。”
大衛見勢不妙，趕緊打圓場：“行了行了，不管誰做的，沒證據就是空談！陳默，項目搞不定，你明天不用來了！”
葉凡突然笑了，從口袋裡掏出手機：“誰說沒證據？”
葉凡點開手機裡的視頻，屏幕對著人群舉起。
畫麵裡，戴眼鏡的程序員正蹲在他的電腦前，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敲擊。
屏幕上清晰地顯示著“執行覆寫擦除”的指令窗口，連他額角的汗珠都拍得一清二楚。
“我靠！真的是他！”瘦高個程序員一拳砸在桌上。
“我們程序員的臉都被你丟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