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夜暗下來時，葉凡已經換了身乾淨西裝，站在公司樓下的停車坪前。
黑色邁巴赫的車門自動彈開，莉莉率先鑽進去，拍著副駕駛座：“陳大總監，今天可得你開車。”
小菲和小雅擠在後座，手裡還拎著個精致的酒袋。
“彆磨蹭了，熾焰酒吧的包廂難訂得很，去晚了就得排隊。”
小雅扒著前排座椅靠背，晃了晃手機。
“我可是托了三個朋友才訂到頂樓的景觀位。”
葉凡坐進駕駛座，引擎發出低沉的轟鳴。
“這麼火？”“那當然！”莉莉轉頭衝他眨眼睛，“全城的富二代都往那跑，據說今晚還有神秘樂隊駐唱。”
車剛拐過街角，後座就傳來窸窣的開瓶聲。
小菲舉著瓶香檳，泡沫順著瓶口溢出來：“先慶祝你死裡逃生，順便……預祝東歐項目大獲成功。”
“少來，我還在開車呢！”葉凡笑著換擋。
“分明是想灌醉我。”
“算你聰明！”小雅搶過酒瓶，往紙杯裡倒了半杯遞過來，“不過得先說好，喝醉了可沒人送你回家。”
三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聲音混著香檳的氣泡聲。
葉凡看著後視鏡裡她們情感打鬨的樣子，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敲著——這樣的熱鬨，倒讓他暫時忘了銀湖高爾夫的事。
而此時的安全屋內，伊莎貝拉正對著地圖上的紅點皺眉。
那是葉凡的定位，從威廉集團一路往城西移動。
桌上的手槍拆了又裝，槍管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手機突然震動，屏幕上跳出一串加密號碼。
“說。”她接起電話，聲音壓得極低。“目標正前往熾焰酒吧，同行有三名女性，預計十分鐘後到達。”
伊莎貝拉猛地站起身，地圖被帶得滑落在地。“熾焰？”
那地方安保嚴密，進出都要安檢，帶槍根本不可能。
但……她眼神一凜，抓起椅背上的黑色皮衣——不能帶槍，不代表不能動手。
“盯著他，我馬上到。”掛斷電話，她將一把折疊刀藏進靴筒，又往包裡塞了瓶噴霧。
鏡子裡的女人眼神冰冷，嘴角卻勾起一絲冷笑。葉凡，這次換我找你了。
“熾焰”酒吧的招牌在夜色裡亮得刺眼，紅藍色的激光束穿透玻璃幕牆，把門口排隊的人群切割成晃動的色塊。
震耳的電子樂隔著一條街都能聽見，貝斯聲敲得人胸腔發顫。
莉莉熟門熟路地領著眾人往裡走，門口的保安衝她點頭笑笑，根本沒查邀請函。
“看見沒？姐的麵子大吧。”她得意地揚下巴，穿過擁擠的人群時，不少人笑著跟她打招呼。
一樓舞池裡，男男女女擠成一團，汗水混著香水味在空氣裡發酵。
有人站在吧台上扭動，有人舉著酒瓶嘶吼，調酒師甩著杯子的動作比舞台上的dj還花哨。
葉凡被推搡著往前走，蜘蛛感應突然跳了一下，他下意識掃過人群——沒異常，隻是太擠了。
服務員領著他們上了二樓，推開包廂門的瞬間，喧鬨聲被隔絕在外。
“這位置絕了！”小雅撲到落地窗旁，指著樓下的舞池，“看那群瘋子，跟下餃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