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位穿黑色吊帶裙的女士讓我送來的，”阿強推著車往包廂深處走，眼睛飛快掃過角落的酒櫃。
“她說您看到就知道了，還特意囑咐要冰鎮的，我剛從冰窖取出來。”
黑色吊帶裙？葉凡眉頭微蹙，心裡閃過一絲疑惑，但沒多想。
或許是哪個美女被他的帥氣的樣貌迷倒了，送酒來的示好。
阿強已經走到酒櫃旁，假裝整理酒架，右手悄悄從推車下層摸出個金屬調酒器，壺身冰涼，裡麵的乾冰正滋滋冒著白氣。
他背對著眾人，手指飛快旋緊蓋子，將出氣口徹底堵死，然後順勢塞進酒櫃最裡麵的縫隙，外麵用幾瓶紅酒擋住，動作快得像一陣風。
“您看這樣擺放可以嗎？”他轉過身，笑容依舊殷勤。
“需要現在開瓶嗎？”
“不用了，放著吧。”葉凡揮揮手，注意力已經回到酒桌上。
“賬單讓送酒的人來結。”
“好嘞。”阿強鞠了一躬，推著空車往外走，關門的瞬間，他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時鐘——八點十五分。
包廂裡重新響起笑鬨聲，葉凡和三女猜拳喝酒，沒人注意到酒櫃縫隙裡，那隻金屬調酒器正因為乾冰升華而微微膨脹，發出極其細微的“哢哢”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莉莉已經喝得臉頰通紅，抱著葉凡的胳膊撒嬌：“不行……我輸了，你要送我法拉利……”
小菲和小雅在旁邊起哄，葉凡剛要說話，腦海裡突然炸開一陣尖銳的刺痛——蜘蛛感應像被針紮似的，密密麻麻的預警信號直指角落的酒櫃。
危險！
他猛地轉頭，視線穿透酒瓶縫隙，正好瞥見那隻調酒器的壺身已經鼓得變形，表麵凝結的白霜正在加速融化。
“快走！”
葉凡一把拽起莉莉，又伸手將小菲和小雅拉起來，聲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急促。
“怎麼了？”三女被拽得一個踉蹌，滿臉茫然。
“彆問！快跑！”葉凡幾乎是拖著她們往門口衝，手指已經摸到門把手。
就在這時，酒櫃方向傳來一聲沉悶的“嘭”——
金屬調酒器炸開了。
飛濺的碎片像鋒利的刀片，瞬間刺穿了擋在前麵的紅酒瓶，玻璃碴混著酒液四處飛濺，其中一塊月牙形的碎片擦著葉凡的後頸飛過，釘在門板上，顫巍巍地閃著寒光。
“啊——”莉莉嚇得尖叫起來，被葉凡死死護在懷裡。
小菲和小雅也反應過來，跟著他跌跌撞撞衝出包廂，走廊裡的地毯已經被飛濺的液體浸濕。
包廂內，酒櫃徹底塌了，碎片散落一地，而酒櫃縫隙裡，隻剩下個變形的調酒器底座，正冒著絲絲白氣。
爆炸的悶響還在包廂裡回蕩，走廊裡的服務員們嚇得臉色煞白。
幾個離得近的跌跌撞撞跑過來，為首的正是剛才送酒的托尼。
隻是臉上的笑容早已不見，換成了驚慌失措。
“發生什麼事了？！”他扒著門框往裡看，酒櫃倒塌的廢墟還在冒著白氣，碎玻璃混著紅酒液流到門口，嚇得他往後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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