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見吳斌氣得胸口起伏，立刻上前一步，攔在吳斌身前，擋住老人的視線。
他從口袋裡掏出之前吳斌分的紅包，攥在手裡，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大爺大媽，我們是來接親的，吉時就快到了，耽誤不得。”
“討彩頭圖個吉利，我們懂，也願意給。”他晃了晃手裡的紅包。
“這裡麵是五十塊，每人一份，不多，但也是我們的心意，圖個大家開心。”
剛才喊話要兩千的老頭眼睛一斜，語氣不屑：“五十？你打發要飯的呢？我們在這等這麼久，就值五十？最少兩千，少一分都不行！”
旁邊的老太太也跟著起哄：“就是！五十塊錢也好意思拿出來？趕緊再加錢，不然我們就一直堵在這！”
葉凡臉上沒了笑意，眼神沉了沉：“大媽，話不能這麼說。我們兄弟結婚，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這紅包是心意，不是欠你們的。您說每人兩千，這不是討彩，是為難人了。”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在場的老人：“今天要是因為你們攔著，耽誤了吉時，我們不痛快，你們心裡也未必能踏實。大家都是街坊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何必把事情做這麼絕？”
吳斌在後麵拉了拉葉凡的衣角，低聲說：“要不……多給點算了，彆耽誤了時間。”
葉凡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搖頭，又轉向老人：“紅包我們就這些，願意要，我們現在就分；不願意要，也請你們讓開，彆擋著我們接親的路。”
老頭見葉凡態度堅決，臉色瞬間漲紅，上前一步伸手就推葉凡的肩膀：“你小子還敢跟我硬氣？今天不給錢，你彆想走！”
他的力道不小，可葉凡站在原地，像紮了根的樹，紋絲不動。
老頭愣了下，又伸手推了兩下，還是沒推動，反而自己踉蹌了一下。
“你還敢躲？”旁邊一個老太太見狀，也衝上來，伸手去扯葉凡的西裝領口。
“今天必須給我們加錢！不然我們就躺地上，讓你們結不成婚！”
其他老人也跟著圍上來，有拉葉凡胳膊的，有拍他胸口的，嘴裡還不停嚷嚷：“欺負老人是吧？今天不給錢，我們就不走了！”
周圍漸漸圍過來不少路人，都站在路邊看著熱鬨，議論聲越來越大。
一個穿藍色外套的中年男人搖搖頭，對身邊人說：“這些老頭就是仗著自己年紀大，無法無天！接親討彩頭哪有這麼要的？這分明是敲詐！”
旁邊一個大媽歎了口氣：“可不是嘛！警察來了也沒辦法，總不能真把老人帶走，到時候再躺地上鬨，更麻煩。這接親的小夥子們，難了啊，看樣子不花錢是走不掉了。”
一個年輕姑娘抱著胳膊，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誰讓他們開奔馳來接親？這些老人就盯著這種車攔，以為開豪車的都有錢，不敲白不敲。”
“話也不能這麼說。”一個戴眼鏡的男人反駁，“開奔馳不一定是自己的，接親就圖個喜慶，被這麼鬨，換誰都糟心。我看那個擋在前麵的小夥子挺懂理的，是這些老人太過分了。”
吳斌看著老人們對葉凡動手，急得想上前，卻被身邊的戰友拉住：“斌子，彆衝動！你是新郎，動手更麻煩！”
葉凡任由老人們拉扯，西裝領口被扯得歪了，卻依舊沒動怒，隻是眼神更冷了些，聲音也提高了幾分：“大爺大媽，動手解決不了問題。紅包我們就這些，要就拿，不要就讓開，彆逼我們把事情鬨大。”
可老人們根本不聽，那個領頭的老頭甚至往地上蹲了蹲，作勢要躺：“你還敢威脅我？我今天就躺這了！你要是不賠錢，我就不起來！”
圍觀的人見狀，議論聲更大了，有人歎氣，有人指責，還有人拿出手機拍照，場麵瞬間亂成一團。
葉凡看著老頭作勢要躺，眼神突然變深，原本冷硬的語氣瞬間放緩，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大爺，您看天上的雲，是不是很輕？像棉花一樣，慢慢飄著，不著急……”
他的聲音不高，卻像有魔力，清晰地傳到每個老人耳中。
領頭的老頭蹲在地上，動作頓住，眼神漸漸變得渙散，嘴裡嘟囔：“雲……棉花……”
葉凡又轉向拉扯他胳膊的老太太，語氣依舊平緩：“大媽，您手裡的拐杖，是不是變沉了？不如放下，找個地方坐著歇會兒，彆累著……”
那老太太愣了愣，下意識鬆開手，拐杖“咚”地落在地上，她眼神空洞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其他老人也停下動作，都直勾勾地看著葉凡，像是被定住了一樣。
圍觀的人瞬間安靜下來，剛才的議論聲全沒了，所有人都一臉疑惑。
“這小夥子說什麼呢？雲？拐杖？”穿藍色外套的中年男人撓了撓頭，一臉不解。
旁邊的大媽也皺著眉：“莫名其妙的，怎麼說了幾句話，老人們就不動了？”
拿手機拍照的人也停了手，鏡頭對著呆立的老人，嘴裡嘀咕：“這是怎麼回事？被說懵了？”
吳斌和戰友們也看傻了，吳斌拉了拉身邊的戰友：“葉凡他……他這是乾什麼呢？”
戰友搖搖頭：“不知道啊，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說些奇怪的話？”
葉凡沒管眾人的疑惑，繼續用那種奇特的語氣說：“你們站累了，該回家了。沿著這條路往回走，家裡有熱茶等著，彆在這擋著彆人的路……”
話音落，原本呆立的老人們像是突然醒了過來，卻沒再找事，反而一個個轉身，順著路邊慢慢往前走，動作機械，眼神依舊有些渙散，連掉在地上的拐杖都忘了撿。
直到老人們走出去十幾米，圍觀的人才反應過來，議論聲再次炸開：
“我的天！這是怎麼回事？說走就走了？”
“剛才那話有問題吧？怎麼聽了就乖乖走了？”
“這小夥子有點東西啊！不是魔術吧？”
吳斌也反應過來，快步走到葉凡身邊，壓低聲音：“葉凡，你剛才……那是啥本事？”
葉凡拍了拍西裝上的褶皺，語氣恢複正常：“彆問了，趕緊上車，吉時快到了。”
吳斌也不再多問，連忙招呼眾人：“快！上車！彆耽誤時間！”
眾人紛紛上車，車隊重新啟動，順利駛過剛才被攔的路段，隻留下一臉震驚的圍觀群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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